第二日一早,一行人便踏上了旅程,白朝颜掀开帘子,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思尘镇的方向。
“陛下何故心事重重?”
马背上的罗慕越忽然开口,白朝颜顿了顿,将帘子放了下去。
“无事,对了,下一步去哪儿?”
“禀小姐,再行一日一夜便可到达昌平城,昌平城素来以上好的玉石闻名,到时小姐可随意挑选,看看有没有心怡的。”
常宝笑嘻嘻地说着,白朝颜似是对此事并无太大兴趣,她敷衍似的嗯了一声,气氛便又陷入沉默。
一路无话,直到下午时分,四人已有些疲累,但是此时四周却都是一片枯朽的山里,方圆数里,别说客栈了,就连户人家都没有。
“朝颜,你看那边,是一间木屋吗?”
温知许忽然指向林子深处。
只见那处立着三四间木屋,由木头栅栏围着,隐于林子之中。
罗慕越从马上跃下,接着伸手将白朝颜从马车上扶了下来。
“真是奇怪。”罗慕越似是自言自语道,一旁的白朝颜没有吭声,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那边。
“的确奇怪,理应来说,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不应当有人家啊,而且。”
温知许稍稍歪了歪头,犹豫了一下继续道。
“而且,这屋子看上去似乎并无人居住的模样,如此伫立,可真是有些瘆人呢。”
温知许如此说着,忽然,罗慕越微微蹙眉,似是感知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下一刻,一个声音忽然从四人身后传来。
“有人,当然有人住,我不就是人吗?”
常宝和温知许大惊,立刻做出防御的动作。
反观罗慕越,因已有所察觉,所以并无太大惊诧,但让他不太明白的是,一边的白朝颜似乎比他还要淡然,缓缓转身。
说话那人是一位有着灰色长发的青年,青年妖冶非常,狭长的凤眼中,尽是透着淡淡邪性的狡黠,他十分貌美,但身上却似是笼罩着一层阴寒之气,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绣着牡丹的浅粉色袍子,衬的他这个人更显雌雄难辨。
“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常宝警惕地问,青年微微挑眉。
“这是我家门前的路,该是我问几位为何会在此驻足吧?”
青年如此说着,温知许愣了愣,看了一眼林中的屋子。
“那是你的家?“
“正是,在下喜静,常年一人隐居此处,自给自足,鲜少见到有人路过,毕竟此处,是出了名的不太平。”
青年如此说着,白朝颜哦了一声。
“敢问公子,您所谓的不太平是指?“
“天色已晚,几位若不嫌弃,不如移步寒舍凑合一夜?”
青年如此说着,白朝颜犹豫了一下,看向一旁的罗慕越,见对方微微点头后便嗯了一声同时道谢。
“多有打扰,那便谢过公子了。”
她如此说着,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一抹狡黠的光从青年眼中划过,虽然只是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