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宫尚角自她说完这句话后看着她不语。
上官浅注视他的双眼,毫无躲闪。
这句话,在地牢她就和宫尚角说过。
如果地牢那天说出这个身份,只是为了自保。
现在,她又重复一遍,她相信,宫尚角能明白。
终于,她看到宫尚角低头笑了一下。
那个笑,似乎有种如释重负的意味。
然后,她听到了他的回应。
宫尚角“嗯,我信。”
上官浅“我也是…”
上官浅刚要开口被宫尚角打断。
宫尚角“嗯,我知道。”
上官浅震惊反问道:“你知道?”
宫尚角侧身看着远处的杜鹃花,语气寻常。
宫尚角“我说过,只要你安心做我的夫人,我会在宫门中护你周全。”
上官浅“可是,为什么呢?你既然已经知道,大可把我困死在那个地牢,为什么,为什么还要……”
宫尚角“宫门子嗣薄弱,你的身体是很好的受孕体质。我既要了你,就会对你负责。”
上官浅“所以,你留下我,只是为了孩子?”
宫尚角转身,故意忽视掉她眼底的含情,装作不以为然:“不然呢?”
上官浅沉默了,愣在原地直直打量面前这个男人。
片刻后,她的脸上露出自嘲,她没想到,宫尚角早已知晓自己的身份,却不揭穿。
也没想到这几日的温情,不过是他想要孩子的施舍。
她竟然因为他演出来的温柔,自报家门。
上官浅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
一个宫门的小丑。
“呵~”上官浅笑了出声。
宫尚角看着她的笑,不禁蹙眉。
宫尚角“你笑什么?”
上官浅“我在笑,堂堂宫门,竟然会允许一个无锋,生下他们的孩子。”
上官浅勉强收拾好就要破碎的情绪,缓步走向前,将一支白色杜鹃连根拔起,然后举着花面向宫尚角,露出一如平常的笑容,云淡风轻。
上官浅“宫尚角,我不愿。”
宫尚角“上官浅。”
他叫出她的名字,口中却说着异常残忍的话。
宫尚角“你可知,进了宫门,就没有愿与不愿一说。”
上官浅“宫尚角,你是不是忘了,我上官家是干什么的?”
宫尚角闻言,眼神阴鸷,语气阴寒:“你做了什么?!”
上官浅将花瓣一片一片拔起、扔下。
上官浅“没什么,只是调配了一些药物,避免了一些麻烦。”
话音刚落,宫尚角猛然伸手掐向她的脖颈。
突然的袭击,身份的暴露,上官浅也不再装柔弱,迅速躲开。
一时间,杜鹃花在二人你来我往的打斗中,空中飘舞。
最后,以宫尚角技高一筹结束。
宫远徵“哥!”
宫远徴赶到时,看到的就是宫尚角剑抵上官浅脖颈的一幕。
只不过,上官浅,不再是那副矫揉造作的模样。
看上去有一种,‘破败感’。
见宫远徴到,宫尚角收回佩剑。
宫尚角“远徴,带她回房。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放她出门。”
宫远徵“哥…”
宫尚角冷冷看了上官浅一眼,也没跟宫远徴多说,就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上官浅心中一痛。
宫远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遵兄命拉起倒地的上官浅。
她在他的面前就哭过无数次,他从来都认为是她在装。
因为,世人都说,无锋无情。
可是现在。
她眼角的这滴泪,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