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撩开床前的垂帘在床边坐下。
金繁是宫门侍卫,身份不便过于靠近,于是站在门边,离床不远不近的距离守着。
宫紫商在床边站立,见风夕言额前的发丝湿漉的贴在皮肤上,眼底担忧,问道:“怎么流了这么多汗啊。”
大夫回答道:“此前风姑娘突然高烧不断,不过半个时辰前徵公子来看望过,开了一副药方,姑娘喝下后,已经退烧了。”
“宫远徵来过!”宫紫商惊奇,在她的印象中,宫远徵可不是这么好心的一个人。
他能出手救治风夕言,原因有二。一是看在长老院面子上,不情不愿的才出手救治,二是不能因为宫门内部的事,让一个与宫门无关且无辜的人平白无故死在宫门,损了宫门声誉。
按照他桀骜乖戾的性子,知道风夕言是宫子羽阵营的人,把人救活就已经是他医者仁心,大发慈悲了,居然还有照料的阶段,太诡异了。
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还是她此刻是在做梦?
“宫远徵和宫尚角这是在打什么主意?”宫紫商大胆猜测道:“宫远徵该不会趁机对阿言下毒,然后用毒控制她,逼她给他们做卧底!”
宫远徵不可能违背宫尚角的意思,所以他来医馆,宫尚角一定知道,并且没有反对。
天啊,她后背毛骨悚然了!
宫子羽也不知宫二宫三在想什么,明明先前在大殿上宫尚角还刻意针对他。
想不明白,他索性不去想,心里暗暗决定要通过三域试炼让宫尚角和宫远徵心服口服认他,他蹙眉打断宫紫商的猜测:“好了,阿言还在休息,你小点声。”
宫紫商反应过来,立刻掩嘴,一脸抱歉的笑了笑。
宫子羽一脸嫌弃,小声提醒道:“你少看些话本子,看的这都什么玩意儿,宫远徵虽然性格疯了点,但应该不会做出这种卑鄙下作的手段,他好歹也是徵宫的一宫之主。”
宫紫商一脸狐疑:“宫子羽,你变了,当初是谁第一个怀疑宫远徵在百草萃上动手脚的,是你。你现在怎么又相信起宫远徵了,还替他说话?”
听闻,金繁漆黑目光落在宫子羽身上,他也觉得宫子羽无觉中变了不少。
宫子羽视线投向风夕言。
她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睑下,精致的脸庞苍白的几近透明,毫无血色的唇,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虚弱的样子让人心里涨疼的厉害。
一动不动的样子,像极了他曾在冬日街头看见的一只冻僵的小猫,那只小猫蜷缩在角落,飘雪堆积在它身上,它闭着眼,很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
宫子羽神情郁郁,道:“没什么,就是突然发现了而已,如今不也证明了他不是谋害我父兄的凶手,至于真正的凶手我一定会找出来,替父兄报仇,替阿言报仇。”
角宫——
案几上,茶具齐全,一壶新茶正在火上煮着,旁边一长排小碗,盛放着各种颜色形状的药材、草叶、花苞。
宫尚角用茶夹夹取了几味,放到壶中。
他刚要盖上盖子,坐在对面的宫远徵忽然轻声开口道:“哥,帮我加一些石斛。”
“好。”宫尚角对他有求必应,取了一些石斛放到壶里。
宫远徵双臂垂放在膝上,修长匀称的手指无意识的相互摩挲着:“哥,那贾管事是无锋的人吗?”
“你和他共事多年,心里还不清楚?”宫尚角专心煮茶,反问他。
宫远徵垂眸,微抿唇:“我当然清楚,所以才奇怪……”
如果贾管事真的是无锋,隐藏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不可能没有察觉。
“但那无锋令牌确实是在他房间里发现的……难道那是块假令牌?”他打量宫尚角神色,猜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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