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旧,南宫曦踏入钱庄,闻到了一股特别的气息,她皱了皱眉头,看向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南宫鄢。
南宫鄢左手翻阅账本,右手拿着毛笔正写着什么。
南宫曦轻笑声道:“大姐这是在记什么?”
“近日繁忙,竟忘了更新账本。”南宫鄢回复。
“大姐辛苦,不过这种区区小事,以后还是由二妹亲自来比较妥当。”
南宫鄢皱了皱眉头,她知道南宫曦的意思,继续道:“既是如此,就烦劳二妹把后面的更新到账本上吧。”
南宫曦见南宫鄢起身,连忙喊她:“天色尚早,大姐不再坐会儿?”
南宫鄢回头看她,那是一双精明的双眼,看似说的客气话,其实内心无比想戳破对方。
“不了,二妹无需挽留,大姐还有事,改日再来看你。”
南宫鄢说完转身离去,南宫曦的表情瞬间化为乌有,她们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
太阳快落山了,缤儿推门而入唤南宫曦:“小姐,天快黑了,我们回府吧。”
缤儿的伤口已经痊愈了,绝古的医术高明,短短几日便从一个重度昏迷患者变成了活蹦乱跳的健全之人。
南宫曦伸了伸懒腰,对着缤儿回:“知道了。”
坐上马车后,南宫曦不自觉的打起了盹,直到缤儿把她叫醒。
“这么快就到了?”南宫曦准备起身却被缤儿一把拉住。
“怎么了?”南宫曦不解,迷迷糊糊的看着缤儿,突然感觉马车没在行走中,她顿时感到一丝诡异。
缤儿胆怯的眼神紧紧盯着前面,随后告诉南宫曦:“这不是驾马的二德子。”
一直以来都是二德子给南宫曦驾马,就算换了也会通知她才是,怎么可能会突然换人。
南宫曦立马警惕了起来,她瞪大了双眼,慢悠悠的撩起门帘,透过缝隙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坐在前面。
他的头发有一缕白发,这背影给人的感觉很沧桑,南宫曦无论怎么瞧也瞧不出这会是她认识的人。
突然,男子回过头,他早就听见南宫曦和缤儿说话的声音了。
南宫曦一惊,她内心发慌了起来,但此人不知为何,越看越熟悉,最后她凭借男子的眼神认出了他。
是当年战死沙场的将军赫连耀,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的眼睛坚定又明亮,如今虽然沧桑了许多,但那份坚定不曾改。
“赫连将军?!”南宫曦喊他。
赫连耀没有说话,但他默认了,接着他跳下了马车,似乎是在等待南宫曦下马。
南宫曦与缤儿对视一眼一同下了马车,这才开始对话。
“我知二小姐被鄢儿陷害受尽百般折磨才得以回来,我亦是如此,当年没死在战场上已是我的福分,如今我能得以回来,也是多亏了你。”赫连耀道。
“将军此话,我有些不懂,我何时帮过你?”南宫曦追问。
那日,我被丢至无日湮,意外的是我并没有死,可是我迷路了,不知道回去的路怎么走,偶缝一辆囚车经过,我本想上前去拦,却被一个男人按住了。
“你是何人?”濮阳默并非是要救他,而是怕他伤害南宫曦。
我得以获救,但怕此人对我不利,只好隐姓埋名,我身受重伤无法离开,只好得濮阳公子的朋友绝古医治。
在此期间,我收到一封信,这封信平白无故的出现在我的桌子上,起初我以为是濮阳公子放这儿的,后来越想越不对劲,濮阳公子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根本就不是他做的。
信上内容大致为:杀你爹娘之人乃是你最疼爱的妻子南宫鄢,背后署名:天谴命阁申屠魇。
我将这封信装在了我的衣服袖口里,等待时机,过了一段时间后,我的伤全好了。
在濮阳公子的计划下,我顺利混进了当今高芫公主季冰砚的军队里。
本来想着回到中原后定好好感谢濮阳公子,谁知他告诉我:“不必了赫连将军,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南宫曦,你若是想感谢就感谢南宫曦吧。”
我万万没有想到,濮阳公子早就认出了我,但他一直没有戳破我,我内心感激不尽。
回到中原后,我没有立刻现身,在众人眼里我早已死去,既然死了,那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人在意。
于是,我趁此期间去调查那封信的来源,为此濮阳公子介绍宋公子宋知许来帮我。
接着,在宋公子的帮助下,我得知这封信的的确确是天谴命阁的阁主申屠魇所写,应该是他临死前做好的准备。
天谴命阁办事向来狠厉,做事做绝,申屠魇没有失信,既帮了她,也算计了她。
“所以...真的是鄢儿害死了我的爹娘...”我颤颤巍巍的握着那封信,内心深处久久不能平静。
鄢儿为什么要害死我的爹娘,我完全想不通,可我又不舍昭告天下,将她拉去大牢严刑拷打,于是...
“于是选择找我...来帮你?”南宫曦插话,她自己也没想到濮阳默和宋知许会瞒着这件事不告诉她。
更没想到南宫鄢会是杀害赫连耀爹娘的凶手,不过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有些事情不一定是假的。
赫连耀点了点头回答:“二小姐聪明,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伤害她。”
“将军,如果我帮你调查出了原因你会惩治她吗?”南宫曦问。
赫连耀沉默了很久很久,最终他吐出了四个字:“我不知道...”
南宫曦没再说话,她爽快的答应了这件事,本来她就打算回去和南宫鄢斗法,多一事少一事没什么区别。
后来,赫连耀亲自送南宫曦与缤儿回去了,路上谁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