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鄢坐在大厅正中间的座位上,她终于把属于她的一切拿回来了。
“小姐,那个缤儿好像快死了。”秧儿怯怯的说。
缤儿自从被缝住嘴后,血就没停过,直到一个钟头前才不流血,可她已经很久没有吃饭喝水了,如今正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等死。
南宫鄢却笑着说:“死了就死了,她的死活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她温柔的语气说出最绝情的话,就连陪伴她最久的秧儿都开始害怕了起来。
“对了,小侯爷那边有什么新消息吗?”南宫鄢问。
秧儿摇头回:“只听说他四处打听宋知许的下落,可是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他自己有伤在身无法离床,日日忧心,过的好不快乐。”
南宫鄢听到这个消息,笑的更开心了,她巴不得别人过得比她差。
这时,密探回来了,他跪在南宫鄢面前说:“大小姐,属下无能,没在无日湮找到二小姐。”
“让你杀个人你都做不到,留你还有何用?”南宫鄢盯着他,似乎被他惹怒了。
没想到这个南宫曦还挺能跑,可南宫鄢哪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
她来到后院,见到了正在教南宫珉读书的顾君泽。
“大小姐。”顾君泽礼貌的行礼。
南宫鄢对着他浅浅一笑,随后开口道:“顾公子近日可好?”
顾君泽一愣,她怎么还关心上他了,这几日不是在教南宫珉读书,就是在忧心顾君漾的安全,哪里会好。
“近日...还算凑合。”
顾君泽一晃而过的忧愁被南宫鄢看在眼里,她继续道:“其实今日我来,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顾君泽问。
皇宫——
“不,他们不可能死,他们不可能死!”南宫曦哭着喊着,当她得知这个消息时,差点晕厥。
不过,她很快冷静了下来,看着濮阳默说:“是谁害死的他们。”
濮阳默低下头,因为他发现是宋知许,那天晚上宋知许莫名其妙去了后厨,接着南宫淮夫妇便毒发身亡。
南宫曦皱眉,她逼近濮阳默,又说了一遍:“告诉我,是谁杀了他们。”
濮阳默盯着她发红的双眼,有些心疼,既然如此,告诉她也无妨。
“宋知许。”
南宫曦没有感到惊恐,而是疑惑,因为她相信宋知许不会杀害自己的爹娘。
濮阳默告诉她:“除夕夜,宋知许被南宫鄢邀请进府,随后去了后厨,第二天南宫淮夫妇便毒发身亡了。”
南宫曦皱眉,她根本不信知许和大姐会这么做,除非她亲眼所见。
深夜,她坐在床上思来想去,就是无法相信爹娘死了,如果能亲自看一眼就好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声音,南宫曦打开门发现是苏湘也。
“湘湘!”
“嫂嫂!”
二人相拥在一起,南宫曦摸了摸苏湘也的脑袋,她还是那个样子,一点儿也没变。
“嫂嫂,湘湘真的好想你。”苏湘也噘着嘴。
“嫂嫂也想你。”南宫曦回。
苏湘也突然低下头,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嫂嫂...其实我来...”
见苏湘也支支吾吾的,南宫曦有些捉急,便问:“湘湘尽管说就好”
苏湘也抿了抿唇,终是开口:“顾大哥快被打死了,还有嫂嫂的贴身丫鬟缤儿,她现在正奄奄一息躺在仓库里,湘湘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来告诉嫂嫂。”
南宫曦一惊,她完全想不到还有这一出。“谁干的?”南宫曦问。
“大小姐南宫鄢,此事濮阳哥哥顾哥哥他们都知道,但他们不让我告诉你,可湘湘知道,若是他们死了,嫂嫂一定会很难过的。”苏湘也委屈巴巴的看着南宫曦。
南宫曦握紧了拳头,深夜,南宫曦换上士兵的衣服,从宫里走了出来,随后上了一个马车。
不久,他们来到了南宫府,南宫曦换上了丫鬟的服装,潜入府中。
“湘湘,你在此等候我。”
“好。”
南宫曦有些害怕,因为她一进去就看见了满府的白绫。
接着,她偷偷跑进了祠堂,却发现棺材没有钉子,她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然而这里面什么也没有,南宫曦松了一口气,也就是说爹娘可能没有死。
南宫曦又跑到了仓库,她透过缝隙看见了顾君泽和缤儿,轻而易举就把锁给撬开了,南宫曦走了进去。
结果刚走进去她就听见门锁的声音,转头一看门被反锁了。
“谁?”南宫曦一惊。
只听外面的声音传来:“二妹,等你许久,你可算来了。”南宫鄢阴森森的笑着。
是南宫鄢,她居然在此守株待兔,南宫曦疑惑,等她好久?像是知道她要来似的,难道是有人透风报信?
可她潜入府中的事没几个人知道,她甚至没有告诉顾君漾和濮阳默。
“大姐,你快放我出去!”南宫曦大喊。
南宫曦冷漠的声音在门口传来:“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好好留在这里吧。”
南宫曦使劲拍打着门,南宫鄢不把她交给官府,反而关在这里,必定另有图谋。
南宫曦转头看去,发现顾君泽与缤儿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缤儿,书呆子!”南宫曦喊了好几声都没有把他们叫醒。
南宫曦摸了摸缤儿的手指,有些发凉,她心里在发颤。
“缤儿,你不能死,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啊?”
南宫曦的声音渐渐传到了顾君泽的耳朵里,他苏醒了过来,看着南宫曦惨淡的脸庞说:“二小姐...”
南宫曦闻声看过来,她惊喜的看着他说,幸好顾君泽没有事。
“书呆子,你怎么样?”南宫曦跑过去攥住书呆子的手。
顾君泽摇了摇头回答:“我没事...眼下我们得尽快逃出去...缤儿她快不行了...”
南宫曦点了点头,她看着缤儿的脸,那么可爱单纯的一张脸,居然硬生生用绣花针把她的嘴给缝了起来。
大姐为何如此心狠,她又如何得罪的大姐,她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因为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逃出去。
南宫曦看了看四周,发现房顶上有一处瓦片透了光,也许可以通过这里带缤儿书呆子逃走。
可是房顶很高,她根本上不去,而且缤儿和顾君泽还受了重伤无法移动。
不过苏湘也还在外面,她可以搬救兵,想着,她在仓库找了找工具,发现了一些破破烂烂的椅子和半根绳子,不太结实。
南宫曦心生一计,将自己的衣服脱下,和绳子连为一体,这样绳子就变长了,又在绳子末端绑上了一块木头,这样可以卡在瓦片上,好让她爬上去。
然后她踩在破旧的椅子上,准备把绳子抛上去,突然顾君泽爬了起来,他颤抖着身子半跪在地上。
“书呆子,你这是做什么?”南宫曦可不敢踩他,他浑身是伤,万一踩死他怎么办。
顾君泽微弱的呼吸支撑着他讲话:“我要帮你。”他坚定的眼神看的南宫曦莫名信任他。
不过南宫曦还是摇了摇头:“不行,你浑身是伤,我怎么敢踩!”
这次,顾君泽没有听她的,他将南宫曦抱在他的肩膀上,随后双脚踩在椅子上,南宫曦吓了一跳,见顾君泽还算稳当,赶紧把绳子抛了上去。
抛了好几次才抛上去,南宫曦长呼一口气,幸好抛上去了,看顾君泽这幅样子根本支撑不了多久,见他颤颤巍巍的将南宫曦放在地面上,紧接着,坐地上大口喘息着。
许是刚刚太用力,扯到了伤口,顾君泽捂着伤口,在一旁休息。
“书呆子你没事吧!”南宫曦担心的问。
“无妨,不用管我,你快些上去,我休息休息就好了。”顾君泽安慰道。
南宫曦扭头过去,她鼓起勇气顺着绳子爬了上去,她要到外面搬救兵,然而就在这时,视线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南宫曦怎么瞧都瞧不见,她差一点就爬上去了,现在卡在这里有些尴尬。
不过挡住她视线的那个东西好像是个人,但这个人没有把绳子扔掉,而是把瓦片挪开,露出了身影。
那人伸出一只手来,紧接着露出了他的模样...
“知...知许?”南宫曦望着上面的人,她瞪大了双眼,有些喜极而泣。
当时,月亮就在宋知许的身后,月光很足,全部撒在了宋知许的身后,他像是来拯救人间的神明。
南宫曦笑了,原来他们想到了一块儿,她将手递了过去,他的手很暖,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就这样宋知许将她拉了上去。
“宫里的生活还习惯吗?”宋知许摸了摸南宫曦的脑袋,很是心疼。
“还算凑合。”南宫曦的双眼逐渐湿润。
“受累了,温温。”宋知许温柔的声音在南宫曦耳旁回响。
“你也是。”南宫曦笑着看着他。
随后南宫曦喊来苏湘也他们,合力将缤儿和顾君泽运了出去。
刚上马车就看见绝古在车上坐着,他跟南宫曦打了个招呼。
“绝古?”南宫曦十分惊喜。
绝古医术高超,他一定能救得了缤儿,想到这儿南宫曦心里莫名的踏实了起来。
“是宋公子告知我来的,二小姐,咱真是好久未见了。”
路上,绝古正在为缤儿医治,他将缤儿嘴上缝的线拆了下来,随后给她施针止血。
“幸好小姐及时救出缤儿姑娘,再晚点恐怕我就无能无力了。”绝古出了一身虚汗。
南宫曦冲着绝古笑了,可她眼里满是心疼,她摸了摸缤儿的手,是热的,想起刚刚,缤儿的手还有些发凉,绝古还真是医术高超,虽说缤儿还在昏迷中,但幸运的是她捡回了一条命。
“到了,下车吧。”宋知许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南宫曦等人下车,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茅草屋,虽然破旧,但是收拾的很干净,不过周围有许多木柴,看起来是主人家去山上砍的,他们扶着缤儿、顾君泽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见林夫人在绣手帕,南宫曦冲过去与林夫人相拥而泣。
“娘,温温好想你。”南宫曦抱着林夫人不放。
林夫人安慰道:“温温,娘这不是没事吗,别哭了,再哭娘就该心疼了。”
在得知这一切都是宋知许安排的后,南宫曦好奇的问,爹去哪儿了。
这时屋外一个沉甸甸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南宫曦转头一看,竟然是父亲南宫淮,他背着一捆柴。
看见女儿来了,南宫淮惊喜到忘记自己身上的木柴,一不小心全撒地上了。
“温温!”南宫淮热泪盈眶。
南宫曦大步大步的跑了过去,贴在父亲怀里,他们多久没有见到了,好像才几个月,可对于他们来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爹,原来院子的柴都是你砍来的啊!”南宫曦笑着说。
“是啊,没想到吧,爹这是在锻炼身体呢,这其中的乐趣你可想不到。”
父亲南宫淮笑眯眯的看着她,他们终于团聚了,虽说少了个南宫珉。
众人聚在屋里,顾君泽和缤儿则被安排到卧房休息。
“鄢儿变成这样,我和你爹是有责任的。”林夫人叹息。
宋知许安慰道:“夫人不必自责,这一切怨不得你。”
“我从未想过她会恨我们至此。”南宫曦失落的眼神被宋知许看进眼里。
“不过我有一个疑问,大小姐到底如何得知你今晚会来的事情?”宋知许问。
“有人告密,而且此人就在我们之中。”南宫曦说完,发现苏湘也眼神飘忽,整个人特别不自然,难道这件事和她有关系?
不过南宫曦暂时没有深究,她准备带着众人回宫,目前只有待在季冰砚身边才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