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虽面上看着不在意,可听她解释之后,心中满是愉悦。
谢危宫中的课程已停,但你琴艺已初窥门径,不可就此放弃,从明日起继续来我府中学琴。
叶绾言啊?先生……
谢危你琵琶弹的那般好,没道理琴就学不会,这件事没得商量。
叶绾言还想要再争取一番。
谢危璜州之事,我也可以第一时间告诉你。
说完他丝毫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垂眸看书。
叶绾言无奈只能转身离开。
她趁着天色未黑,去了一趟顾春芳府上,自第二日开始,她便每天去谢府学琴。
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没几天,就又有一桩事找上了门。
叶绾言我弹的有那么难听吗?
叶绾言看着耷拉着脸,皱着眉头的谢危不满道。
谢危走到她身旁,蹲下身拨弄着她的琴,乐音清脆,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偏这么好的琴,到了她手上就跟锯子一样,木匠锯木头都估计比她这声音好听。
谢危这么好的琴到你手上是有些糟蹋了。
叶绾言趁他没看见翻了个白眼。
叶绾言那这么好的琴,送给先生好了。
谢危心中一动,幽深的眼眸弯出点弧度。
谢危名琴绿绮你也舍得?
叶绾言看了回去。
叶绾言送先生,有什么舍不得的。
谢危眼角眉梢荡开笑意。
谢危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叶绾言那我能不弹琴了吗?
谢危拿起绿绮,站起身走到自己琴案旁把琴放下,将自己的峨眉拿了过来。
谢危你用这个。
叶绾言啊!
谢危没理会她,走到自己的座上坐好,将绿绮拿了过来。
谢危今后你来我这,便用这张琴。
叶绾言看着自己面前的峨眉,眸中是丝丝缕缕的失望。
谢危没打算把自己的峨眉送给她,他知道她不喜欢琴,既然如此他就送些别的给她,至于绿绮,今后就是他谢危的了。
薛定非你闪开!别拦着我!
剑书先生耗神过度需要休息,你能有什么紧要的事,别打扰先生!
剑书可不能让薛定非现在进去打扰人,坏事了怎么办!
薛定非你懂个屁!赶紧让开!
剑书不行!
门外动静太大,两人都听到了,站起身一同走了出去。
薛定非你放开我!
谢危住手!
剑书连忙将抱着薛定非的手放开。
薛定非看着出现的两个人,顿时明白了什么,狠狠瞪了眼剑书。
谢危到底发生何事了!
薛定非整了整衣衫。
姜家。
姜雪宁穿着一件熟悉的绯红撒花烟罗衫。
姜雪宁父亲有事唤我?我正有事想要出去一趟呢。
姜雪宁话音刚落,姜夫人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姜夫人跪下!
姜雪宁听她的话,反倒看向了姜伯游。
姜雪宁发生什么事了?
姜伯游今日我与你母亲的礼部尚书家去吃酒,对方呢,请了一些戏子来唱堂会,这礼部尚书的老太君呢是个爱热闹的性子,便点了出新戏来听,可谁成想……
姜雪宁怎么了?
姜夫人你还有脸问!
姜夫人厉声问道,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厌恶和嫌弃。
姜夫人你掺和通州之乱,跟着一群男子在外辗转数日之事,都被传出来了!整个姜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姜雪宁听到这没太意外。
姜雪宁父亲,你刚才说唱堂会的是哪一家?
姜伯游礼部尚书,怎么了?
姜雪宁通州这些事,知情人只有张大人,谢少师,还有薛氏父子那边,在这个时候传出这样的流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女儿猜测,只怕是薛家所为。
姜夫人那嫌恶的神色丝毫未改,站起身走到姜雪宁身边。
姜夫人好,就算是薛家搞的鬼,但你问问你自己,若非你平日轻狂孟浪,何以弄出如此荒唐之事。
姜雪宁不可置信,即便她早就知道自己母亲不喜欢自己,可她总是能一次次让她心凉,说她当皇后会早死便罢了,现在又说自己轻狂孟浪,是真的那么厌恶自己嘛!
姜雪宁旁人算计我,倒是我的错了!
姜夫人若非你胆大妄为去了狱中,怎么会卷入此等是非,可若非你当日在燕家冠礼之上,等到得罪了薛家,堂堂定国公府又怎么会跟你一个闺阁之女,斤斤计较!难道这些前前后后的事情,你不应该自省一下吗!
姜雪宁已是心灰意冷,她冷笑一声。
姜雪宁母亲如此动怒,只怕不是为了我,而是担忧姜家的名声和长姐的婚事会受我所累吧!
姜夫人你!你!
像是被人戳穿了虚伪面目,姜夫人顿时大怒,抬手就要一巴掌挥到姜雪宁脸上。
姜伯游夫人!
姜伯游立马将人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