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瞬间炸了,站起身立即阻止。
事关燕家印信,他绝对不可能让谢危得逞。
薛远万万不可!少师从未带过兵,如何能完成此事呢?昨夜兴武卫已经剿灭了不少逆党,所以此事本应由老臣亲自前去才是。
谢危国公此言差矣,此计是由谢某制定,最了解细节的肯定是……
沈琅好了。
圣上打断了谢危。
沈琅昨夜大牢死了那么多人,舅父你就先回去,协同刑部整理囚犯的案卷,此事等朕和谢卿商议过后,再做决断。
薛远临走之前看了眼谢危,眸中划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杀意。
薛远臣告退。
看着人离开了圣上,这才站起身,走到了谢危面前。
沈琅之前你不是说让定国公率人去通州接应吗?怎么变卦了?
谢危臣回去之后斟酌了很久,这次逆党吃了大亏,往后一定会更加提防小心,定国公对计划又不熟悉,若是贸然前去,恐怕会打草惊蛇,况且圣上刚拿回兵符,臣此番前去,正好替圣上收服燕家军,岂不是两全其美?
谢危说的话圣上确实听了进去,但对于逆党和燕家军,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沈琅为保险起见,谢卿你先去军营,过几日再让定国公率兴武卫暗中增援,一定要做到不放走一个逆党。
谢危是。
谢危知道,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情况了,谢危一出宫,便同叶绾言他们往城外赶去。
张遮迷迷糊糊间一夜未睡好,倒是姜雪宁靠着张遮的胳膊睡得还不错。
早上醒来张遮的胳膊都麻了。
张遮醒来侧眸就看到了姜雪宁的鬓发垂在了眉间,他抬手轻抚她的发丝。
正在这时,三娘子推开门就进来了,看到这一幕,笑得古怪。
张遮发生什么事了?
姜雪宁也被这动静吵醒,坐了起来。
三娘子先生,冯将军要见你。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些紧张。
二人随着三娘子一同走出庙里,就在外面看到了守着的一群人。
张遮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多出来的魁梧男子,他拿着兵刃在地上写写画画。
张遮这位便是冯将军?既然人已经到了,那咱们即刻便可出发。
冯明宇抬头,直视着张遮摆手道。
冯明宇不急,冯某倒是有一事要请教,阁下既然早知道公仪丞有叛变的可能,为何不及时告知金陵。
张遮公仪丞遭捕,京城及附近的据点已被供出不少,张某若是贸然行事,只恐将王爷多年心血毁于一旦。
冯明宇冷笑两声,站起身走到张遮对面。
冯明宇这倒是个不错的借口,只是度均先生深居简出,我等都未曾见过,公仪先生又下落不明,无可对证,但先生你身居高位,应是知道我们的,不如先生说说,我又为何在此。
张遮丝毫不慌。
张遮张某于多年前上京,金陵之事已是久不过问,不过冯将军既掌着王爷的兵权,将军此番前来应是为通州。
冯明宇这些只是你的猜测,不足为据,并不足以证明你的身份。
冯明宇此言一出,他身后的手下,齐齐上前一步,将手按在兵刃上,只要张遮露出马脚,他便死无葬身之地!
冯明宇是平南王手下唯一掌着兵权的人,自然不会是只知打杀的莽夫,对于张遮的话,他不会轻易相信。
姜雪宁聪慧也是看出了这点,于是再次抓住张遮的手臂,将昨天那招搬了出来。
姜雪宁兄长,事到如今,就不必给他留脸面了,那个公仪丞上京已久,折损了不少人手,事儿却没办成几件本就奇怪,可眼下明明是公仪丞反了,这个冯将军不去怀疑他,却一直盯着你问,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早已暗中勾结?
众人皆将视线瞥向了冯明宇,毕竟他们之中有些人昨晚就是张遮救出来的,所以对张遮还是有些信任在的。
姜雪宁我看呀,他们就是想故意拖延咱们撤退的时间,好引朝廷过来抓人。
冯明宇一派胡言,你又是何人?
姜雪宁我说错了吗!我兄长与王爷谋划什么事,凭什么与你们说,昨夜要不是你们乱来一通,我们早就离开京城了,今日又来个不清不楚的冯将军,不去追究公仪丞,只想着打听王爷的大事,还说不是有所图谋!
姜雪宁这一番刁蛮任性的话语一出,搞得冯明宇一时语塞。
张遮好了,大乱当前,不可动摇人心。
两人一唱一和,倒是把其他人糊住了。
张遮张某身份如何,待回了金陵自见分晓。
黄潜冯将军,昨夜京里出了那么大的乱子,再耽误下去,恐怕会生变故。
三娘子也有些不耐烦道。
三娘子对呀,先上路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