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伯游好,这次可真的要拜托你了,这丫头从小吃过不少苦,我这心里对她真的是有愧疚的,这次无论如何,定要让她平安回来啊。
姜伯游双手紧紧抓着谢危的胳膊,作为一个父亲诚恳的请求着。
谢危嗯。
其实不用谁说,谢危也一定会尽力去救姜雪宁,再怎么说姜雪宁曾经救过他的命,他绝不能置她的生死于不顾。
张遮拿起一旁的凳子拾掇了一番,擦干净灰尘,才将姜雪宁叫了过来。
张遮来吧。
两人坐好,小宝端着茶壶茶碗给他们倒水。
张遮等一下。
张遮拿起茶碗用衣袖细致的擦了擦,把水倒掉,这才让小宝重新倒了一碗,递给了姜雪宁。
倒是姜雪宁眼尖,发现了小宝手上有笔墨的痕迹。
万能工具人小宝,来点水。
姜雪宁喝了一口水之后,将碗递给了张遮,原本是想着让他倒掉,再向小宝要一碗的,不曾想他竟无一丝犹豫端起茶碗就喝了。
姜雪宁猛然想到了前世她遭遇危机,是张遮护着她,可那时的张遮没有碰她喝过的水,同今世的张遮到是差别甚大。
将二人相处的这一幕看在眼底的三娘子笑着走上前。
三娘子没想到度均先生还是如此细致之人,对这位妹妹还颇有些柔情。
万能工具人哎呦,到底是个风雅之人,这逃难的时候也能软玉温香在怀。
这些逆党混惯了,说话没个顾忌。
姜雪宁我们并非那样的关……
张遮庙里可有能单独休息之处?舍妹毕竟是女眷在这里恐有不便。
姜雪宁虽然不知道张遮为什么打断了她的话,但也没继续。
三娘子有。
三娘子点头,带着两人去了一间偏僻,满是蜘蛛网的小屋子里。
三娘子便让先生与妹妹在此休息吧,不必顾及我等。
张遮多谢。
三娘子点了点头,退出去关门。
两人四处看了看墙上的壁画,很普通。
姜雪宁张大人……
张遮伸出一根手指,让她先不要说话。
张遮拉起姜雪宁的手,在她手上写字。
张遮在下并非有意冒犯,但与这些逆党为伍,让他们误会你我二人的关系,比较安全。
姜雪宁情况看着不太对,他们好像并未打消疑虑。
门外三娘子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动静,知道等不到什么了,这才转身离开了。
察觉到三娘子离开了,张遮这才开口说话。
张遮按照正常逻辑,他们应该趁早离开京城附近才对,偏执意要等冯将军,想必此人,也是逆党之中的高层人物,看来明日有场硬仗要打,放心,我一定会护姑娘周全,等到了下一城,我就想法子助你离开,但是在此之前,就要先委屈姑娘了。
姜雪宁嘴角勾起,带着真挚看着张遮。
姜雪宁任何时候,我都会相信张大人。
姜雪宁这句话似乎拨动了张遮的心弦,令他耳畔一红。
二人静默一会儿,回过神后才发现双手交握。
张遮立刻撒手,低垂着眉眼不敢再看她。
张遮姜姑娘先在此休息,我出去替姑娘守着。
姜雪宁连忙抓住张遮的手臂。
姜雪宁现在外面的人都觉得我和你有什么,若是出去,难道不引人怀疑吗?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你我就一同在此休息吧。
张遮看着姜雪宁,姜雪宁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姜雪宁再说了,我一个人,有些害怕。
张遮点了点头,留下了。
次日一早,谢危入宫面圣。
定国公薛远倒是比他还快,早早坐在了御书房。
王新义圣上,谢大人有要事求见。
谢危圣上,国公。
谢危先行了礼。
薛远少师,本公正在与圣上商议昨夜大牢遭劫的大事,还请少师回避。
谢危今日谢某也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薛远不解,原本想要给他个下马威,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薛远少师如何知道此事?
圣上轻咳一声。
沈琅昨夜大牢之事,是朕与谢卿定下的计划,引逆党来劫狱,正是为了让张遮潜入到逆党之中,去调查逆党的据点。
这话一出,薛远面色难看。
薛远圣上为何不早告诉老臣,是不信任老臣嘛!
薛远仗着身份便敢质问圣上,圣上瞥了他一眼,心里在想知道就好,何必还要说出来,可偏明面上还不能这么说。
好在他有一个忠心的臣子,为他解忧。
谢危此事是谢某的意思,此计凶险,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昨夜国公增援兴武卫,只怕已让逆党察觉到了不对,今日臣前来,就是想请圣上将燕家印信赐给臣,准臣前去通州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