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绾言可即便什么明确证据都没有,圣上还是不肯给予勇毅侯府半点儿信任。
叶绾言的眼中带上了嘲讽。
叶绾言在圣上眼中,燕家军早已是心腹大患,若他们两个人留在京中,恐怕逃不过一个死字。
叶绾言先生,我如何才能帮到燕家,你可能为我解惑?
谢危郡主,圣上已下旨圈禁燕家,想要平平安安的渡过此劫,是不可能的。
谢危那双漆黑的墨眸注视着叶绾言,说出的话却令叶绾言感到悲伤。
叶绾言早就听说过度均山人的名号,传闻度均山人是平南王手下最足智多谋的谋士,可燕家一事,想要转圜太难太难,她到底是难为人了。
叶绾言抱歉先生。
叶绾言微垂下头,肉眼可见的失落,谢危不忍看她这般难过。
谢危我知你救燕家心切,可这件事急不得,越是操之过急,就越是容易露出马脚。
叶绾言那现如今你打算怎么做?
失望只是一时,若一直沉浸在失望中,等待人的只会是绝望。
谢危如今圣上让兴武卫去搜查侯府,怕就怕兴武卫的人栽赃陷害。
叶绾言我会让人盯着兴武卫。
两人四目相对,叶绾言这句话清楚的告诉了他,她有底牌。
叶绾言定国公那边我也会让人注意,所以,先生你能告诉我,你见张遮是为什么吗?
谢危指尖微颤。
谢危张遮大人素来古板严明,圣上原本将逆党一案交给刑部查办,现忽然交给兴武卫,以张大人的性格绝不会轻易放手。
叶绾言所以先生想借着张大人的手继续查下去?
谢危是。
叶绾言思索了一下。
叶绾言那我去,我代你去见张遮。
谢危眼眸瞬间幽暗,虽然他知道叶绾言与张遮没有男女之情,可听着她要单独去见张遮,总归心里有些不舒服。
叶绾言看着闷闷不说话的谢危,有些疑惑。
叶绾言你的身份终究有碍,若是被张遮察觉,今后他将视线放在你身上,你办什么事都不方便了。
谢危好。
听到这句话,谢危眼角眉梢微微扬起,眼底隐约可见笑意。
聚来客栈。
叶绾言让阿柳先回去了,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做好准备,阿柳还要去处理。
叶绾言同谢危一起赶到与陈瀛约好的聚来客栈时,忽然就下雨了。
剑书拿出马车里备用的伞,可平常只有他和先生二人经常出去,所以就只备了两把伞。
剑书先生,伞。
剑书边眨着眼睛,边递给谢危一把伞。
谢危拿着。
叶绾言先生,你同我一起吧。
总不能抢了人家的伞,让人家淋雨吧。
谢危好。
剑书站在他们身后,看着那一把雨伞底下两个人,嘴角微微勾起,眼睛里闪着星光。
叶绾言那是?宁宁?
他们前面不远处,姜雪宁撑着一把油纸伞,抬头往上看去。
谢危确实是宁二姑娘。
叶绾言顺着姜雪宁的视线,抬头往上看去,就看到了张遮。
叶绾言原来是看到张大人了。
谢危宁二姑娘喜欢张大人是吗?
叶绾言是啊,不过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谢危眼中带着些嫌弃。
谢危她那眼神,一眼便能让人看出来。
叶绾言也是。
谢危雨下的大了,我们先上去吧,别淋湿了。
叶绾言点了点头,同他一起迈步走入了聚来客栈他订好的房间里。
叶绾言便要委屈先生躲一躲了。
谢危好。
叶绾言奇怪的看了一眼谢危,总觉得他今天的语调有些温柔似的,是她的错觉嘛。
两人刚上来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了动静,谢危了然,走到里间藏了起来,叶绾言坐到桌旁给自己倒一杯茶。
陈瀛推开门,看到坐在里面的无忧郡主眼睛猛地瞪大,让他来这的不是谢危嘛!好在他为人机灵,急忙收敛神色,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来。
陈瀛这位想来不用我多做介绍了吧,你也知道,无忧郡主叶绾言。
张遮我知道。
张遮郡主来找我,是为了勇毅侯府之事吧。
陈瀛我什么都没说。
叶绾言喝了一口茶。
张遮郡主同勇毅侯府关系亲厚,京中无人不晓。
叶绾言张大人果然敏锐,我与勇毅侯府确实关系亲厚,但我此次并不是要求张大人为我做什么,你也知晓圣上此次将逆党案又交由了兴武卫查处,偏薛家与燕家有仇,我不相信他们能秉公的查案。
张遮面不改色,语气却坚定。
张遮张某立世所信所凭,唯公道耳。
叶绾言有张大人这句话,我便放心了,如今刑部与兴武卫,皆被卷入逆党一案之中,互有掣肘权衡,而我只是担心这真相,会因此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