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看到有侍从端着丧仪用的东西,问:“谁的丧仪?出什么事了?”
这个问题,没人回答他。
无数白色的孔明灯飞向高空,宫远徵和金复在路上飞奔,宫远徵还不忘牵着陆熙语。
陆熙语:?不能用轻功?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夜阑人静的女客院落忽然掌起了灯,庭院都亮了起来。一群侍卫不由分说地冲了进去,喧闹、嘈杂声四起。
侍卫高声重复着:“所有女客从房间出来,清点人数。”
姑娘们怨声载道,极不情愿,但只能照做。脚步声此起彼伏,人差不多都露面了,唯有云为衫和姜离离的房间没有动静,灯也未点,漆黑一片。
很快,大量的侍卫走向这两间关着的房间,上前拍门。房内毫无反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所有人都明显开始紧张起来。
姜离离的房间最先被破开,侍卫拥入房间。
片刻后,姜离离被抬了出来。她之所以不应门,是因为她早已失去了知觉,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生死未知。
上官浅站在廊道上看着这一切,突然听见瓦片的声响。她抬起头,对面屋檐之上立着一道苗条轻盈的黑衣身影。
云为衫回来时已经看到此刻房檐下的情景,她根本来不及回到自己的房间。余光一转,她与底下的上官浅对上了目光。上官浅发现了她,但并没有声张,而是伸手示意她自己的房间。
神色交锋之间,云为衫已经会意,犹豫片刻后按照上官浅的暗示,从屋檐下另外一边的窗户翻进了上官浅的房间。
一个侍卫正想打开云为衫的门,上官浅出声:“各位大人,你们是在找云为衫姐姐吗?她在我房间休息。”
“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因为,因为云为衫姐姐好像吃坏了肚子,满脸都是红疹子,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而且看起来特别吓人,她怕传染给别人。”
云为衫隔着窗户偷听。她听觉灵敏,听上官浅那样说,立即心领神会。随即拿过桌子上那壶茶,把指甲里残留的粉末抖落进杯里,一饮而尽。
蔻丹刮下的粉末,能让人脸上瞬间起红疹。
她刚喝完,走廊上密集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云为衫动作利落,翻身上床,拉起被子盖住了全身。
侍卫上前:“云为衫姑娘,请把脸转过来。”
云为衫把脸从被子里探出来,她脸上此时已经起了很多密密麻麻像水痘一样的红点,白皙的脸颊红了一片。这症状甚是古怪,担心会传染,侍卫们不禁后退了一步。
“你说害怕传染,那为什么云为衫姑娘不在自己房间休息,却要来你房间?”
上官浅复述一遍:“为什么在我房间?”
“是啊,我问你。”
“你连这都不知道?”
“什么意思?”
“你难道不知道上官家世代名医,我们家的紫蕴祛毒膏是出了名的一件难求?”
她这话不似作伪,毕竟这些女子都有头有脸,出身于名医世家不足为奇。
“云为衫姑娘,请把被子掀开。让我检查一下。”
云为衫与上官浅脸色同时一变。上官浅故意挡在云为衫前面,对领头侍卫说:“你们胆子也太大了,你们闯进闺房就算了,现在还要掀被子?知不知道我们将来是你们的谁?”
领头侍卫面不改色,一把推开上官浅。“得罪了。”说完掀开被子。
下一秒,他就像是被蛇咬了一口一样,飞速地缩回了手,整个人后退了好几步。被子下面,云为衫的后背展露无疑。
上官浅眼眶含泪,受了极大委屈似的:“你们有完没完?我们嫁进宫门不是受你们屈辱的!你们这些侍卫等着砍手砍脚挖眼睛吧。”
领头侍卫理亏,只能低头:“属下冒犯了,两位姑娘请在屋内休息,在没有任何通知之前,请不要外出。”
侍卫们走了之后,云为衫起身,后怕的拍拍自己的胸口。
上官浅说:“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