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支持世家贵族?”段念明开口询问。
韩隐邪笑了笑,“不,我站三军。”
段念明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
“从柳州回来,我见到一个人。”韩隐邪站起身,将窗户打开。
“谁?”段念明想都不想问。
“赵君衍。”韩隐邪眺望远方回答。
段念明也惊讶到了,立马起身,“将军府怎么会!”
“密信里告诉我,镇西军和北平军目前还不知道将军府嫡子回京的事。”韩隐邪靠在窗边,眼底晦暗不明。
听闻此言,段念明立马激动了,“那要不要将这个消息透露给镇西军和北平军,让他们之间狗咬狗。”
“不可!我们还要瞒着。”韩隐邪目光落在段念明身上。
段念明又不理解了,“可是三军倘若联合,世家贵族也会受到冲击。”
“三军是会影响到我们,可是影响最大的..…”韩隐邪话未说完,但笑的神秘。
突然想到三军一向和皇权不对付,段念明才恍然大悟,“所以你要借三军之手对抗皇权。”
“对也不对。”韩隐邪叹了口气。
段念明心中仍有顾虑,“怎么说?等三军回来之时,势必要和韩府、秦府掰腕,那时你就只能陷入危险。”
“真正陷入危险之地的人不是我,而是不得不面对我的他们。”韩隐邪语气狂妄,神情漫不经心。
段念明见她如此,就知道还有后手,点了点头,“那花重麟怎么办?已经在流放路上了。”
“花重麟目前动不得,甚至他还不能死,哪怕他在路上出现意外都会被认为是蓄谋已久,可能还会拉我下水。”韩隐邪理性分析。
段念明又坐下,“我可以让韩小狐找人去易容他,将花重麟带回塞北,毕竟他为夺嫡之争可付出许多。”
韩隐邪难得神色满意,“告诉他们悠着点,别玩死花重麟了。”
“得令,那我先走了,再待就来不及启程。”段念明留下这么一句话,就从阁楼上跳了出去。
想到后面的谋划,韩隐邪期待至极。
柳州被大火烧了三天,已经成为一座死城。
赵君衍走在其间,看着满地的尸体,不知是何心情。
没有慈悲,也没有无感,冷漠或许是目前九州人独有的个性。
“少将军。”手下来到他身旁。赵君衍点了点头,“怎么样?”
“柳州不出意外的话,没有活口,他们很谨慎,各个角落都点了火,并且在郊外有马蹄的痕迹,说明他们还在外面停驻许久,里面的人想要逃出来难上加难。”手下将所有的发现说了出来。
好一个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的手段。
“发现他们来自何处吗?”赵君衍又问。
手下摇了摇头,“他们太神秘了,有组织的进攻和撤退,严密性很强,就连北平军和镇西军都达不到这种程度。”
“我知道了,把这件事告诉父亲,看他如何安排,我得立马回到边境,不然温瑾和罗延旭要发现了,计划就会被打乱。”赵君衍留下这么一句话,又匆匆地离开。
沈初被贬职后,大理寺大理卿的位置就被空了下来。
根据九州律法,科举制每三年举行一次。
可是距离下次科举还有一年半的时间。
花绍没有立即任命大理卿,而是将大理寺交有少卿代管。
其实在这个混乱的世道里,也有开明的地方,女子也可同男子一样参与科考。
只不过要进入皇室认可的学院——九州书院。
女子想要进九州书院很不容易,才华、容貌、气质三种缺一不可。
与其说是选官,还不如说是选妃。
好像也可以这么说,每次中举的女子都选择入宫成为女官,加上九州书院的严格标准,相貌肯定不差。
倘若被皇帝看中,那就是一飞冲天,从女官到后妃,至少都是嫔位起步。
可是哪有这么容易?
女官读那么多书,可是没有后妃多年沉淀的城府,怎么玩得过那群蛇蝎美人。
九州书院存在这么多年,从未有女子选择报考前朝的官员。
首先是阅历不够,没有魄力,其次是朝廷上的那群老家伙定不会让女子成为他们的同僚。
这就是科考制以来,从未有过朝廷女官。
韩隐邪拿着手中的九州书院录取信,将其放在书桌上。
还有一个月,九州书院开始招生,她嘛,自然是靠前日作的《世道论》提前获得资格。
身为贵族千金,容貌、气质定然不差,这才华也得到了认可。
现在就是上交目标官职。
韩隐邪手执狼毫毛笔,在录取信上书写。
目标官职所在地:前朝/皇宫/地方/边境.
她想都不想,勾选了前朝二字。
具体目标官职名称:请写出具体的品阶和官职名。
官职有品阶,分为上三品,中三品,下三品,每品阶又分正品和从品,共十八级。
上三品的正品可是大官员,一品的国师、太傅,二品的内阁四大权臣,以及三品的六部。
目前从三品大理寺大理卿空缺,可惜,这并不是她中意的。
龙飞凤舞的字迹展现在纸上,犀利又端庄:正三品,刑部尚书。
韩隐邪将信纸折好,便去往韩府主厅。
主厅来了不少人,韩森和他们打着招呼。
九州书院格外重视这次提前录取的韩二小姐。
凭借《世道论》,让诸位文学大家赞不绝口。
不出意外的话,《世道论》就会被展示在九州书院的天才墙之首。
韩隐邪一袭黑裙,白狐貂裘披在肩上,看起来是个温婉可人的女子。
当然,如果忽略她周身的压抑气场。
所有人对韩隐邪的看法,都是违和二字。
面上的温柔和眼底的凉薄,让她看起来很矛盾。
他们无法从韩隐邪的脸上得到想要的答案。
还真是一个古怪的人。
韩森见她来了,介绍起他们,“这些是九州书院的招生部,你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可以询问。”
韩隐邪点了点头,贾兆元率先开口,“二小姐果然是作出《世道论》的大才女,本来还是心有不服,可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都是客套话,她才从塞北回来两个月,哪有什么名不虚传?
“先生谬赞,不过运气罢了。”韩隐邪面不改色的微笑,让人看不出是何情绪。
几人对视一眼,这是个不好惹的。
你说韩隐邪高傲吧,她说是运气,你若说她低调吧,可她却用长带高束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