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韩隐邪看他的时候,韩修礼才知道这种奇异的感觉从何处而起。
“你...你想干什么!”韩修礼不由后退几步。
韩隐邪并没有动作,依旧平静的望着他。
可她越是如此,韩修礼就越感到恐怖。
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韩隐邪终于有了动作,不断逼近着他。
韩修礼也觉得好笑,他怎么会害怕一个黄毛丫头,可事实的确如此。
“你要的东西我都告诉你了,你还想做什么!”韩修礼连忙后退,直到发现身后就是大火。
韩隐邪又将手腕的佛珠串取下,漫不经心的捻着佛珠,看起来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温和。
可她说出来的话,如同冷水浇灭了韩修礼的侥幸心理,“兄长啊,我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可是我仍不放心呐。”
听到了韩隐邪的这番话,韩修礼双腿发软,跪坐在地上“不可以,你不能杀我,我们是兄妹,你这是弑亲!是要遭报应的!”
韩隐邪微微弯下腰,与韩修礼对视,神情既器张又阴郁。
而天上也开始下起了大雨,时不时还有雷电出现。
“报应?我不信,你信吗?”韩隐邪眉头上挑,整个人看起来极其桀骜。
这时雷电还十分配合的闪了一下,白光照亮了少女漂亮的脸,连那棕褐色的眼瞳都照得一清二楚。
“啊,救命!”韩修礼立马大声呼喊。
而韩隐邪也不久待,用力将韩修礼推进大火里,并且还点了他的软穴。
烈火焚烧在韩修礼的身上,已经不知是火的滚烫还是伤口疼痛让他难受,“韩隐邪,你个疯子!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韩隐邪就在旁边默默的看着,一点情绪都看不出。
韩修礼这才明白,这个韩隐邪是多么恐怖的一个人,她甚至冷漠到没有情绪波动,全靠个人意愿做事。
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韩修礼活生生烧死在自己的面前,丝毫不为所动。
韩隐邪转身离开,就去和骆匿汇合。
沈初没抓到剑客就算了,韩府大火还惹出了人命,多亏今夜这场大雨,不然又会牵连人命。
大理寺派人封锁了湘珞院,这里已经是一片废墟。
当天夜里,二房屋内灯火通明,哭丧不断。
事成的韩隐邪,昨夜睡得格外舒服,果然只有死人才会永久的保守秘密。
今日,韩府所有人都要受到大理寺的审查。
韩隐邪跟随着他们上了马车,前往大理寺。
韩森作为家主很快就审查完毕,他一夜未眠,头发好像花白了不少。
他走出来时,眼神望着韩隐邪,仿佛陌生至极。
两人擦肩而过时,韩森突然来了一句,“是你做的?”
“父亲多想了。”韩隐邪面不改色的回答他的话。
韩家的人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终于轮到了韩隐邪。
她走进审讯室,这里烛光昏暗,环境很是压抑,但对韩隐邪而言,恰到好处。
韩隐邪坐在沈初的对面,等着他的问话。
只是沈初并未提起昨夜的大火。
而是突然问到,“韩二小姐回到京城可还习惯?”
韩隐邪毫不惊讶这个问题,“尚可。”
沈初默然不再说话,只是盯着她的眼睛越发严肃。
“韩隐邪!都事到如今你还不招供,有人已经检举,昨夜大火韩修礼喊到你的名字。”沈初用力拍了下桌子。
听了沈初的话,韩隐邪并不慌张,只是没厘头的来了句,“检举的人是我的四妹韩洛水吗?”
沈初的瞳孔放大,她是怎么知道的。
韩隐邪望着沈初,继续说道,“她是不是还告诉你,昨夜她受了风寒,所以拒绝审查。”
“我在问你关于韩修礼大火喊你名字的事情,不要和我扯到其他事情上。”沈初立马理清思路。
“沈大人怎么不知我说的是不是那件事呢?不过凭我四妹的一面之词,岂不是太过果决。”韩隐邪歪头睨着沈初,看起来极其张扬。
“不如咱们打个赌吧?”韩隐邪对着沈初说。
沈初平复了自己的情绪,问到,“赌什么?”
韩隐邪凑到沈初的耳边,“就赌我四妹身上有没有昨夜烧伤的痕迹。”
此话一出,沈初也顿时没谱了。
起初韩隐邪的嫌疑高达九成,现在只有不到四成。
如果真如韩隐邪所言,那么杀害韩修礼的凶手就是韩四小姐了。
韩洛水还在期待听到韩隐邪被大理寺处置的消息,却没想到,房间内冲进不少人。
她还来不及遮住自己的脸,就被两个人按住,无法动弹。
沈初拿着令牌走了进去,“大理寺查案,所有人执行。”
一个女仵作走了进来,用布盖住韩洛水的身体,开始解开她的衣服查看。
“你们做什么!我是韩四小姐,竟然敢如此对我!”韩洛水用力挣扎,可是无效。
女仵作撕开她的背部衣服,愕然看见新烧不久的烫伤。
韩洛水也察觉到场上的气氛不对,只见沈初一声令下。
她便被带走了。
“不是,你们做什么!沈大人...”韩洛水话还没说完,就被带走了。
“二小姐出来吧。”沈初说到。
韩隐邪从屏风里走出。
沈初看着眼前的少女,仍然有疑心,“二小姐怎知四小姐身上有烫伤?”
韩隐邪笑了笑,然后说,“沈大人有所不知,昨夜四妹推大哥入火时,我就在旁,四妹也看到了我的存在,本想今日审查时再告知大人,却没想到恶人先告状。”
“她想栽赃于我,可惜我看到她背上被烧伤的痕迹。”
沈初拧了拧眉,然后又松开。
“你为何会在湘珞院?”沈初又问道。
“我与大哥因四妹及笄礼出丑而意见不合,想着缓和关系,昨夜府上的家仆可都看见我在小厨房里为大哥做吃食,当我送去时,没想到...”
韩隐邪暗自神伤,仿佛真的很意外。
沈初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语气也柔和了不少。
“二小姐能保证自己的话是真实的吗?”
韩隐邪勾唇浅笑,“千真万确。”
“那就好,我一定不会放过如此歹毒的人!”沈初说完,便和韩隐邪告辞。
韩隐邪看着沈初的背影,眼神淡漠。
多亏昨夜她留了心眼,派人在韩洛水身上进行了换皮。
烫伤是真的?可未必是她本人烫伤。
韩隐邪笑着,这次更诡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