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竹圃走出来时,看着那水缸中的尸体,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还真挺狠的。”花重锦低声喃喃道。
而裴仄言陷入了沉思,他分明看那女子的面相有帝王之气,不知为何若隐若现,难不成是因为紫薇星在旁的缘故。
花重锦让人处理了尸体,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竟然想多了解一下反派。
这边,宴会已经正式开始了。
韩洛水给韩洛依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放心。
韩府的三小姐和四小姐为双生女,容貌极为相似,可两人风格却大相径庭。
三小姐韩洛依温柔可人,四小姐韩洛水热情似火,并列韩家双姝。
而韩府的大小姐韩鹤姿,人如其名,是当今京城的第一美人,而韩府五小姐韩安岁,知书达理且聪明伶俐。
至于一直不闻名的韩府二小姐,就相对逊色许多。
据说是极其顽劣不堪,被认为是不成大器的代表。
所以一般人都是避开韩隐邪来聊天的。
外人不知其内部情况,而韩府却都视韩隐邪为大敌。
韩鹤姿抚摸着自己光滑细腻的脸蛋,温言劝慰着白清清。
“母亲息怒,今日不过让那二房两个丫头嚣张一会儿,况且她们的手都伸到韩隐邪身上去了,你以为她俩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白清清皱着眉头,“婉颜啊,母亲不是担心韩洛依和韩洛水今日出尽风头,只是那韩隐邪的确是个隐祸之患。”
听了白清清的话,韩鹤姿的手突然顿住,“只要她韩隐邪不来招惹,我们就隔岸观火。”
韩隐邪换了件衣服和发型,在韩森的带领下出场了。
刚刚和闺秀们聊的欢声笑语的韩洛水在看到韩隐邪时,瞬间变了脸色。
韩洛依立马握住她的手,“冷静一下,想想接下来如何面对。”
韩洛水让人去给韩隐邪下药,如果她没有中药,那现在是谁在...
刚刚还属于二人的目光,这时全落在了韩隐邪身上。
韩隐邪一身墨绿水衫,整个人好像没睡醒,看起来慵懒至极。
她不同于其他京城千金,一头青丝只是低挽着,至于碎发只能凌乱的在她侧脸飞舞。
有一种人,哪怕你根本不了解她,可你就见她第一眼,就知道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宴会上的人都好奇这个神秘的少女是谁,而韩森已经为他们解开疑惑。
“今日是我韩府二房两位千金的及笄礼,多谢各位赏脸前来,这位,就是我那个不成气候的二丫头,这昨日才从塞北回来,如有失礼,还请多多见谅啊。”
瞧瞧,这韩森多谦虚...
这谁传的谣言,说这韩二千金草包一个,不受家族重视的。
那韩隐邪一双棕褐色的眼瞳波澜不惊,让人看不出喜怒哀乐。
一个人常年所受的教养,气质是盖不住的。
这韩府二千金的目光看人略有审视意味,不露锋芒,可就是有种压迫的气场。
不容小觑的女子。
这是所有人给韩隐邪的第一评价。
在和众人应酬后,韩隐邪终于轻松下来。
她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宴桌前,就那么不经意的抬眸。
正好和花重锦对视。
韩隐邪微微点了点头以示礼貌,然后就面不改色的移开视线。
而韩洛水整个人内心都在打鼓,这韩隐邪一向不按套路出牌,谁知道她会用什么办法来讨回代价。
这时,韩鹤姿就来挑事了。
“今日这等宴会,想必大家都很愉快,不如让及笄的两位主角一起来表演个节目为大家助助兴。”韩鹤姿尽量让自己像一个知心大姐。
韩隐邪顺势接话,“对呀,作为二姐可没见过两位小妹的才艺,不知今日可否有幸?”
这二人摆明是来看笑话的。
然则外人什么都不知道,还在那起哄。
事到如今,两人再不表演就失礼了。
这两人哪会什么才艺,但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一开始,众人还期待着双姝能带来怎样的精彩。
可是...终究是错付了。
如果韩洛依的舞姿是僵硬没有柔度,那么韩洛水就可以用鬼畜二字来形容了。
在场有不少人笑出声来,但为了给韩府面子,都是遮遮掩掩。
台上两人是又羞又恼,可韩隐邪怎么放过一个侮辱人的好机会。
相比众人的遮掩,韩隐邪就显得坦率许多。
她直接放声大笑,笑声极为桀骜放肆,好像根本不在意外人的看法。
韩洛依还能忍住,可韩洛水就不一定了。
“韩隐邪!”韩洛水直接停止了舞蹈,对着她大吼道。
“怎么,你跳得难看,给韩家抹黑觉得挺光荣的?”韩隐邪止住了笑声,双眼直视韩洛水。
这下,好好的宴会成了两人的撕逼现场。
韩森也察觉不对,连忙出来圆场。
“韩洛水!和你二姐争执什么?还觉得不够丢脸吗?”韩森怒斥着韩洛水。
“爹爹,明明是她...”韩洛水话还没说完,就被家仆拉了下去。
韩隐邪仍然端着酒杯,让人看不出是何情绪。
花重昭坐在台下和秦野互相碰了一下酒杯,望着韩隐邪说道,“这城府和气魄还真是让人畏惧。”
“怎么,西陵王看上这野丫头了?”秦野半开玩笑。
“这女子的确让人心动不已,可要是娶回去,她能玩死你信不信?”花重昭回答到。
“有这么玄乎吗?不过一个女子,驯服就乖乖听话了,哪有这么麻烦。”秦野不以为然。
花重昭笑笑,并不说话。
这场宴会属实没劲儿,韩隐邪趁着所有人没注意到她,又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
她出去后便换了一件衣服,潜进后院中。
而韩洛水正在闺房里愤怒的砸着东西。
“韩隐邪!不过一个放养的野丫头,有什么资格和我斗!”韩洛水越想越气,最后直接将不远处的花瓶砸碎。
韩隐邪戴着狰狞的狼妖面具,一声不响的走了进去。
韩洛水还在发火,嘴上还在不停的咒骂着。
看着铜镜的自己五官扭曲,韩洛水刚想砸碎它。
突然感觉全身毛骨悚然,因为铜镜里,她的身后站了一个人影。
韩洛水刚想尖叫,冰凉异常的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发不出一丝声音来,那人戴着面具,力气大的惊人,根本无力反抗。
韩隐邪也不心慈手软,径直捏着韩洛水的下巴,将白瓷瓶打开,顺势猛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