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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槐树上远远望见过芙蕖圣女一眼,圣女额间圣光花钿,低眉慈悲神色,初见便觉目眩神迷,眸光不移。自此多年,都末从那蜻蜓点水般的一瞥里脱身。
如此以后…
山川辽阔,人间繁华。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
千百年前,少女侧卧于槐树之巅,轻纱遮面,绸缎绕身,发丝柔顺的垂在胸前。额间那枚银白色花钿格外夺目,明明看不清脸,却已足够叫人移不开眼。
芙蕖闭着眸,那双足随意的裸露在外,白皙如霜。
那时的离仑在做什么呢?是将她奉为座上之宾,只敢远观。
可是她死了。
那样高洁如皎月的人,却被她的族人抽魂夺魄,死的毫无尊严。
他再也没有见到过她。
靠着那丁点儿的记忆渡过漫漫长夜。
…
槐树上的少女睁开双眼,离仑一时不察,对上漂亮的紫眸。
芙蕖“你盯着我看做甚?”
实在霸道的很。
芙蕖占据了原本属于他的位置,还要质问他为何专盯着自己。
离仑指了指,语气不善。
离仑“这是我的地方。”
芙蕖愣了愣,眼帘轻颤,带着一丝窘迫从树上轻盈地跃下。
带过一阵冷咧的寒香。
离仑突然很想知道,她面纱下的脸,是怎样的。
芙蕖“对不住…...我不知道…...”
于是,在她抱歉时,一阵妖风骤起,面纱落地。
离仑见她无措的样子,忽的笑了。
阿奴自诩自持,都被这一笑的刹那慌了神,叫她也失了魂。带反应过来时,她竟也被自己逗笑了。
粉融香雪,似仙似魅。
那一笑,让离仑从此刻起便再也不能忘记,日思夜想。
芙蕖不解风情,可多少年…离仑一闭眼便是“她”的模样,可她变了似乎变了,他摸向榻上人的额间痣,并不是他记忆中。
过往云烟,流年似水。
终究是忆。
阿奴“您杀了我吧…”
此刻,阿奴欲予以死,来解脱。尽管不慎体面,也无妨。
一滴血泪没入鬓边发,欲意横生时,情愫渐深。
离仑单手紧扼住她那纤细而白皙的颈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离仑“想死?”
他竟不知,她如今这般有骨气。他盯着她紧闭的双眼,松了手,冷笑了一声。
阿奴体内的血在翻腾,离仑在控制她。
男人掐住她的下巴,力道不轻,嫩肤上立刻红了一块。似是逼迫阿奴与己对视,阿奴泪眼朦胧,视线模糊的看向他,便听他开口说。
离仑“生则共袍,死亦同穴。”
离仑“纵使你魂归黄泉,也只属于我,休想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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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承受不了,声声泣血。
阿奴“我恨你…”
她曾在生死存亡之际,认过离仑为主,离仑带给她的痛,从不比任何人少,她承受不起,一点点的濒临崩溃。
可她不敢疯。她案板上的鱼肉,一旦疯了,那便会任人宰割。
阿奴“离仑,你真可笑…”
共赴巫山,直至天明未歇。
阿奴的身体早已麻木,渐渐吃不消,最终昏沉倒下。
她入了梦,梦中她不是魅妖之身,不会被情欲操纵,也无人可欺,她自由,可她又一次见到了离仑,再一次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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