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有一圣地,乃女娲后人所居,雪覆云天,雾掩清明,至此山谷一僻,孤芳自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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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在风雪处,白衣半褪,被打的皮开肉绽,乌血染雪,沾上了脏污。
灵眸尽毁,神骨寸断。少女闭着双眼,血泪自眼尾滑落,睫毛上落了雪,额间芙蕖花的金光逐渐暗淡,单薄瘦削的背脊弯了下来。
她是碎掉的琉璃,光的映照下依旧漂亮。
她受族人供奉,享永生。理应庇护族人,却犯了大忌,偷吃禁果,爱上了一只大妖。她的身心不该属于任何人,她该不染尘埃,她该出淤泥而不染。
她的腿骨被折断了,神力压迫她跪在地上,一把龙鳞匕划开她的手腕、脚腕。
法石动,阵法启。
她此刻五感皆失,疼痛已无力将其束缚。口涌鲜血,却无比释然,坦荡。
“芙蕖,你的心,好狠。”
就当她神魂俱散时,一缕神丝逃窜了出来,只是不想,一个不小心,它竟落入了一只小妖的孕肚中,那本是个将死之胎,却因神魂跳动起来,尽化作她额间的一抹红痣。
...
她身处黑暗,男人粗砺的指尖轻触她的身体,雪藕般的双腿并拢,身体战栗起来。
正当她痛苦的闭眼时,梦醒了。
她睁开双眼,从榻中坐了起来,被褥滑落腰间,裸露出的肌肤如胜白雪。
时隔多年,又一次梦到了他。她是他一手抚大,她惧怕他,就算她此刻清楚的知道他被封印在白泽令下,可他的声音就像是恶鬼,死死缠绕着她。
你的烙印,竟如此之深。
心烦意乱时,她又开始扣腿侧的小疤,殷红的离仑两字,似是刻在了骨子里面。
就像他,曾多次偏执的表态。
离仑“你是我的。”
少女皱着眉头,纤细的手臂早已被她掐的没一块好肉了。
她烦啊…这个梦燥的她欲火难消,可每月的月圆也临近,真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阿奴“...”
咚—咚咚
门响了几声便被推开,进来的是个少年,头带抹额,只不过一点特殊,他的眼瞳颜色相比常人较为浅淡,隐隐泛着灰蓝色。阿奴见来人,便用力的对他卖起笑来,有些谄媚,但她长得美,做起这样的表情也不滑稽。
男人只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将阿奴挂起来的外衫扔在了她的身上。
面不改色。
他知她是魅妖,本性为淫,难以改过,也不加以为难。
只是用常说的话提醒她。
卓翼宸“抄经压制”
阿奴听得此言不得苦笑起来,她若是个凡人兴许会有用,可她是妖,抄经戒欲,对她这种半妖来讲,聊胜于无。
阿奴指了指桌面上厚厚一叠宣纸,不由的叹气。
卓翼宸只看了一眼她的字,便知她心中所想。
只简短开口。
卓翼宸“过来,研磨。”
阿奴拢起外衫,随手拿起一根木钗挽起头发,走到卓翼宸身边跪坐下乖巧研磨。
她身上异香浓重,少年不由皱眉。
阿奴见他神色不对,思索自己又做了什么惹恼他的事,怯生生开口问。
阿奴“大人,您怎么了?”
卓翼宸看向她,她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偏偏眼尾微微下垂着,楚楚可怜、媚眼如丝。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可似乎她自己未觉察,只讨好的看着他。
卓翼宸“坐过来。”
阿奴向卓翼宸身边又挪了挪,却被他一拉,她握笔,他握手,一点点的将字勾勒出来,贴的太近,阿奴的手开始微颤,少年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后颈。
身下开始不安分的蹭起来。
却被卓翼宸摁住,他只盯着字,轻飘飘的说。
卓翼宸“你的心不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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