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黎明,温父又出去打鱼时,月锦淮从外面回来道:“温叔,昨日那店家说少算了我们钱,今天给咱送来了,那时你们都没起来。我就去拿了,您瞧。”看着月锦淮手中的一小袋金子和一小打银票,温父表示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他忙将月锦淮拉了过来,问:“你在这路上没叫人看见吧。”
月锦淮摇摇头,温父将这件事和温母说了,叫她好生保管,老两口又开心又害怕。但喜大于忧,嘴里念叨着遇到好人了,月锦淮依旧面无表情,充当背景板。这件事便也就这样过去了。
但温父温母不知道,那掌柜的被发现死亡就在那天之后不久。事件的起因是那掌柜的父亲在自家树前坐着,看着子孙挖土。却听见孩子们突然“哇”的哭了出来,老头走过去问怎么了?定睛一看,泥土里面正是一颗人头。
那人头的脸已经腐烂了一些,看起来渗人的很,但那老头一眼便认出了那正是自己的儿子,老头又惊又惧,一时不知是惧怕压过了伤心还是伤心掩过了惧怕。
老头当即支撑不住,晕了过去,从此这事便从大街小巷传开了。据说那人的死相极为惊惧,似是死前遭受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而且……
两颗眼睛不知所踪……
老头从此一病不起,再无生机。而其实那天月锦淮与温父离开当铺后,掌柜的在柜台上发现一张破旧的纸条上面写着“记住我的脸,也记住……你……是不会算错的。”那掌柜的一猜便知是月锦淮。
今天除了他没有人来这里卖东西,而那渔民一看便是不识字的,他轻嗤一声,小孩子的恶作剧罢了。
但当天夜里,月锦淮出现在他的床边,用冷水将他泼醒。他心中气恼,睁眼便看见月锦淮的脸,一下便想到了那张纸条。“叔叔,还记得我吗?”捎带些稚嫩的童声响起。
那掌柜的心里有些惊悚,喊道:“你来这做什么?你这是违法的,快滚!”掌柜的面红耳赤,口不择言。
但月锦淮依旧定定的望着他,没动也没说话。掌柜的心中更怕了,拿起床边的灯架。冲他扔过去,月锦淮往后一躲,灯架砸在地面上,发出声响,门外的小厮冲里面喊道:“掌柜的,怎么了?需要我进来吗?”
那掌柜的就好像抓住了生的希望。正要开口出声时,月锦淮一手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一手拽着他的头发从窗户中跳了出去。外面有一个用水组成的圆球,正诡异的浮在空中。在夜色中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月锦淮将他扔进了水球,控制着水球向前运动,每当掌柜的要溺水时,月锦淮就施舍般的给他一点空气。到了一片人迹罕至的地方后,水球顷刻瓦解。掌柜的重重的摔倒在地。
掌柜的正要开口怒骂时,月锦淮瞥了他一眼,露出一个分外温柔的微笑“老伯伯,你可真是会算,进去一份的东西出来就变成十分之一份了,是吗?”
月锦淮轻轻抬起他的下巴,温柔的道:“现在我可以重新问一遍你,你会不会算错啊?”
今夜的月光似乎格外薄凉,皎洁的月光洒在他微笑的脸上,格外……诡异。
掌柜的登时冷汗直流,声音颤抖“算错了,算错了。”
“这样啊。”月锦淮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可是你白天明明说过你不会算错的啊。”
“所以你这是故意……给少了我的钱吗?”他那双黑蓝色的眸子再次聚焦在他身上,眼里却泛着几丝红色的光。
……残忍嗜杀……
……似乎这才是她的本性。
掌柜的颤抖的更厉害了。“不是……不是,是算错了,真的是算错了。”
他的那双眼睛不白日里的贪婪,充满了惊惧,他看这少年那张丝毫未变的脸,昳丽至极,却也分外诡异。
白日的时候他是遮住的,似乎是晚风将他的前发吹到后面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算错的。”他几近乞求的望着少年。
但少年那张昳力的脸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开口“你有什么……遗言吗?”
那掌柜的当场跪在地上开始磕头:“我不能死啊!我把我的钱都给你!行吗!我不能死!爹,对!我还想再见见我爹啊……不能死……”他的瞳孔不断颤抖,冷汗一滴一滴的砸在土地里。月锦淮眼里尽是冷意。,最原始的血性被激发,他黑蓝色的眸子中带着疯意,他轻声道:“手既然不会算数,那就不要了,对吗?”
惨白的月光下,周围的花草树木轻轻摇曳,似乎对这个食物表示满意,血染红了土地……至于他的眼睛,月锦淮表示他只是在完成他的遗愿:第一,想再见见他的父亲,第二把他的钱都给自己。
她将那双肮脏的眼神放在那老父亲床幔的角落里,可以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父亲……
而此时,他将温宁轻轻放在床上,他躺在外侧,他轻轻摸了摸温宁的头,道:“晚安。”一夜好梦。
至于外面传的杀人案件,那跟他有什么关系?
反正他本来也是这么残忍嗜杀。不然也不会被那些小屁孩排斥……
安宁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一天晚上,月锦淮温柔地摸着温宁的头,道:“宁宁,最近晚上睡觉为什么不脱袜子啊?”
温宁脸上闪过一丝心虚,但嘴上仍然回道:“因为晚上脱袜子睡觉,脚会很冷……所以就不脱了……”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