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今日穿得甚是好看，上次是我嘴笨，竟没来得及当面夸您。”承平说着，端着酒杯就是仰头一干。
我嘞个豆，这位这么豪放的吗？何慈润心想着，然后赶紧站起来回敬一小杯。
“王嫂，前些日子看你五发五中我心里可是羡慕呢，来，都在酒里了。”十四萧颖行对这个九王嫂是真的佩服见承平来这一下，于是抬手也是一杯。
本来气氛还不算活跃，不过都吃了会儿，再加上承平和十四这么豪爽，大家也便放松了下来。
十六扯着十五硬要灌他酒喝，十五推推搡搡要躲。昭华忙着跟人攀谈寒暄，还莹坐她旁边一会儿一句也算是活跃了。
年长的彼此讨论着家中细事的打理考究，男人们推杯换盏喝得尽兴，年轻的则相互打趣逗乐，整个殿上颇是热闹，正是家宴的感觉。
“王嫂，我敬您一杯。”何慈润正吃得欢，听到有人来敬酒还以为是哪个不熟的晚辈于是抬手就拿起了酒杯就要饮下，可一抬眼就惊了一下。
光彩夺目的镂金罗裙，这不正是吴王妃程灵儿吗？
她心里打鼓，面上却没有表示，正正常常饮下酒。
等敬完了酒，程灵儿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她面前看着她。
“王嫂，您这身衣裳真是好看。”程灵儿没头没尾地来这么一句，倒是搞得她有点儿不适应。
“是吗？你的也是。”她微笑以对，这也没什么话语难度。
“那您觉得咱们两个谁的更好看一些？”
夺命问题。
何慈润暗骂一声，这也忒直球了吧？
“怎么，难不成你同我想的不一样？”她作略略吃惊样，直接把问题又扔回去，她才不要回答这种问题。
程灵儿笑笑，“自是一样的。一样的。”她的声音很好听，最后那句话说得很轻，只有她们两个听到，这让何慈润隐隐觉得她话里有话，但她回去的快，也就没有时间再细说。
晚上宴罢，宫中给众人准备了房间，明日起来便去猎场围猎。
何慈润早早钻进被窝里坐着，眼睛盯着才从外面回来的萧序不放。
“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萧序显然是察觉到了她灼热的目光，袍子脱了一半扭过来问她。
“没什么，你赶紧收拾吧，嘶溜…”
萧颖：……
外人不知道他们分房睡的事所以只准备了一间房，何慈润其实还是很开心的。自从她能坐起来之后萧序就再没陪她过夜，不管她怎么撒娇耍横都不管用。今天她有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说什么都要自己摸上一把。
萧序实在是没法在这样灼热的目光中自洽，还是转了过去换好衣服上床坐下。
“明天围猎我也要去吗？”何慈润跟他坐在一起，手臂附近彼此挨着。
萧序点点头。
“可我骑术不是很好，一个人骑马很慢。”她的射术不错，不过骑马就不行了，一直练一直差，恐怕要拖后腿了。
“没事，你同我一起就好，不用你单独骑马。”萧序说道。
“一起？同一匹？”她有点儿吃惊，她可没想过这个。
“怎么，不愿意？”萧序扭过头来看她，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没有，挺好的。”她有点儿尴尬地笑笑。
“喏。”还没从尴尬里走出来，她面前忽得多出一个油纸袋子。“乳糕。”
萧序不知从哪儿掏出一袋牛乳糕来递到她面前要她吃。
“我，我也没说饿呀。”何慈润有点儿奇怪，她晚上吃的不少，萧序就在自己旁边也是看得见的，怎么还给吃的？
“那，要吃吗？”萧序显然关注的不是她饿不饿，虽然她还不知道他到底关注着什么。
“吃点儿吧。”她喜欢吃小零食，晚上也不例外，既然拿了为什么不吃？
她坐着用油纸包着白色糕点一口一口吃着，旁边的萧序却也看着她，眼神格外专注。
她察觉到了，不过感觉没什么别的意思便没有理，安心地吃着糕点。
“慢点吃。”萧序说着伸手过来将她脸庞的碎发绾上，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
“你也吃点儿吧。”何慈润举着乳糕扭过来面对着他，她还以为他看饿了也想吃。
“我不吃，你吃。”萧序并不看她的眼睛，而是用细长的手指轻轻擦掉她嘴边的糕渍。
“那你怎么老看着我，我还以为你也想吃。”她问。
“看你吃东西会很舒服。”萧序实话实说并不隐瞒。
嗯？
何慈润不太明白，不过她也就刚好吃饱，撑着手就要自己去放油纸袋子。
“我来放吧。”萧序问道。
“不用。”她已经想好了如何优雅隐秘地揩油，怎么能让他毁了计划。
她撑着身子把袋子往外面的小桌上放，然后回身的时候一不小心又十分精准地把手滑到了萧序腹上，隔着单衣摸到了心心念念的腹肌。
嗯～，手感真好！真有弹性！
当她快速过了把瘾迅速把手收回装作若无其事的时候，萧序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其实，你有点刻意了。”
“很明显吗？”
“嗯。”
“那争取下次自然一点。”
说完，何慈润便拉住被子打算躺下缓解尴尬，却不料才伸出手就被对方一把抓住。
“干嘛？！”她惊慌失措，乱摸是她不对，但是也不至于抓她批判吧？
“你不是想摸吗？”萧序顶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说着这样的话，然后就要拉着她的手再放到刚才那地方。
“不用了！我困了！”
何慈润坚决抵制。
她这人就这样，自己玩得可嗨，但只要对方有所主动就立马吓得变成小狗缩成一团。
她挣开萧序的手赶紧钻进被子，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萧序似乎还在盯着她看，然后轻笑了两声便决定放过她不再逗弄，伸出手来把她脑袋从被子里捞出来。
“闷在里面不舒服。”他淡淡地说着，然后吹熄灯之后也躺下。
他很自然地扭过来面对着她。虽然明知她如今紧张得不行，却还是要这样看着她。
“你现在不冷了？”他颇有些关切地问。
但何慈润知道，他只是看着稳重老成，实际上心里的鬼点子可多了。
“不冷。”
“噢…好吧。我却是有些冷呢。唉，老了。”
“你哪儿老啊？”问言她就坚持不住了直接扭过来说道。她最受不了说萧序老，明明才三十出头正有魅力呢，老什么老？她痛恨不懂年上的人。
“你不觉得我老了？”萧序在黑暗中眨巴着眼睛问，看上去居然还有点儿可爱。
“当然不老！这我就得跟你掰扯掰扯了！你要懂年上的魅力，年上，代表着的是成熟，是阅历，是心照不宣的内容。三十多岁嘛才，怎么老了？还有啊……”
她巴拉巴拉一番慷慨发言，而萧序只是躺在她对面看她，面上带着一种神秘的笑意。
“那你说这么多，都不愿意挨着我。”他颇委屈道。
“啧，你说的什么话，我这不就来了嘛。”激动在心头，她想也没想直接就怼了上去抱住他。
他黑暗中似乎勾了勾嘴角，然后得逞似的张开手将软香小团搂进怀中。
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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