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迫不及待,或许是因为故事没有发生在我身上,所以我觉得如果就是这么一点点故事以至于她傻傻的等那么久有些不值得:“所以她是这个时候死……消失的?”
她笑了,摇了摇头:“她要是知道有人对自己运筹帷幄那么久,赢得最漂亮的一局做出这样的猜测,应该会气的过来打人吧!”她没有死在这里,我松了口气,师浅琪的故事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我的认知,如果修真界人人敬仰的柳姑娘就只有这么几分实力,那还真的是太令人失望了一些。
那是人魔二界发生的最大的碰撞,菖弘轩出了现在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人才,端木寒也在其中。
她不擅长打架,胜在医术超群,柳映寒看着部署图,思考了一下开口:“寒兄在这里等着救助伤员。”末了甚至还贴心的问了一句“你可以吗?”
急得端木寒一个文质彬彬的医修都想打人,她强忍住冲动,咬牙切齿一字一句:“我是医修,不是废柴。”
她歉意的笑了笑,然后看向天空:“我有点累了,你们把身家性命都赌在我一个人身上了,我要是没有成功,那就太说不过去了。如果但凡有一个人因为我的计划不够周全而牺牲,端木,我真的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她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小映寒,你以前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医修没有之一,你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叫我医仙吗?因为他们说我会起死回生之术,所以放心好了,万事有我。”阳光下,少女一身白衣一尘不染,犹如出世谪仙,她唇角上扬,圆眼显得毫无攻击性,看起来清甜可爱的一张脸,配上周身的气质却变成了清冷出尘的模样。
她觉得,那个小姑娘,已经成长了太多了,说不上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是她更加喜欢的是曾经那个鲜活的姑娘。忽然有些想哭,却仍然忍住了眼泪,她说:“师姐要是看到了你现在这副样子,会心疼的。”她叹了口气,声音尽量轻轻柔柔,“小映寒,何必呢?让灵魂负担那么多。”担子明明可以放下来,大家每个人负担一点,她却是一定要将自己固定在师姐曾经的位置。
她能理解,却好像不能理解,人为什么要活的那么累,明明曾经的她是那么鲜活灵动的俏皮姑娘啊!
柳映寒看着她,半晌才笑了一下:“我做不到。你们习以为常的事情,我每每回想起来就发现是师姐在负重前行。”她看着虚空,第一次谈起姜梨死之前,端木寒本以为,这是横在柳映寒心中一根刺,拔出来必须连带着血肉,“该轮到我了,我躲在师姐身后,心安理得的当了那么久天真无邪的小姑娘。现在啊!站出来的人也该轮到我了。”
她转头笑了,笑得杏眼弯弯,却忍不住掉眼泪,她被姜梨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现在动不动就掉眼泪,不应该是这样的,因为曾经那么多次,被打翻在地的时候,手肘磨出了血,剑断成两半也要握着剑锋爬起来。因为菖弘轩的每一个人的宗旨都是这样。
他们勇敢无畏又疯疯癫癫,因为他们这些人,如同浮萍一般飘摇不定,对于他们而言人生啊只有轰轰烈烈以后才不会后悔。
而与她柳映寒而言,如果还有时间掉眼泪,那就证明还有力气。
柳映寒是一个很不一样的小姑娘,她胆大心细,不管什么事情都显得游刃有余,有的时候却会对着师姐她们撒娇,菖弘轩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四师姐绝对不是像看到的这样喜怒无常。
她爱笑,笑起来的时候会有一个深深的酒窝在她的脸颊上显现,显得整个人软软甜甜。
喜欢挥剑的时候的挥斥方遒感,喜欢说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昭昭这个姑娘,一直都是大家公认的好。
她拿起酒壶深深的喝下一大口,红色很快烧上她的脸颊,红扑扑的,配上她傻乎乎的笑,她看起来像一只卸下所有的防备的小刺猬,可是端木寒和师浅琪都知道,不是这样的。
她心里有一根刺,埋的很深很深,拔出来的时候一定会连带着血肉,将人伤的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