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园的时光日复一日地悄然溜走,爱丽丝这边却是头疼得不行。由于身体状况欠佳,再加上每到夜晚,庄园主布置的各种严防死守,使得她已经很久没有机会去进行深入调查了。
爱丽丝·德罗斯……最近的情况真是不容乐观。奥尔菲斯先生那里一直没有动静,普林尼夫人与坎贝尔先生也没有任何事情。奇怪……
爱丽丝·德罗斯克雷伯格先生呢?他似乎上次被奥尔菲斯先生盘问一番后,突然变得乖张了起来。嗯……
爱丽丝·德罗斯玛丽·克雷伯格的那块宝石——“蓝色的希望”,经手奥尔菲斯先生手中后,克雷伯格先生又拿了回来。
爱丽丝·德罗斯那么,下一步……
爱丽丝·德罗斯或许,我该制造出点动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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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时。爱丽丝在书桌前思考片刻后站起身来——今晚她势必要做出些事情来了。
她再次来到了那间密室。密室已太久未启用……
不对。
在她第一次调查时,这些日记上面应当是落满灰尘的,而她拿起一本日记时,灰尘并不多,显然是有人在使用这间密室。
爱丽丝·德罗斯(……或许是他。)
上一次调查中,她发现了一个药柜,但是天已破晓,佣人应起床了,所以迫不得已,她早早离开了密室。
这次,她便是要调查这个药柜。
爱丽丝费力地踮起脚尖,才把药柜那扇紧锁的门给打开。刚一开柜门,扑簌簌的灰尘就像调皮的孩子般,毫不客气地糊了她一脸。
爱丽丝·德罗斯!咳咳……咳
爱丽丝·德罗斯(这么多灰,很久没打开过了?)
爱丽丝·德罗斯(难不成,奥尔菲斯先生不知道这个药柜的存在……?)
既然他经常使用密室,那为什么他不知道这个药柜的存在?
她抬起手,在空中轻轻挥舞了几下,像赶走扰人的小家伙般驱散了灰尘。而那些尘埃也挺配合地,仿佛进行了一场自发的“尘埃运动”。
她再次努力地向上探手摸索,触及到许多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她逐一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拿下来,整齐摆放在那尚未被书籍占满的书架上。在这地下室里光线暗淡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环境中,她却坚韧不拔地反复阅读着贴在药瓶上的标签内容。
……塞壬之歌。
这个名字实在太熟悉了。
爱丽丝·德罗斯(在那些求生者们诡谲至极的日记记载里,似乎每个人的经历都与服用不同剂量、不同种类药水后产生的副作用有关。这些药水似乎有着放大效应,会加剧服用者内心的恐惧、悲伤等消极情绪,让他们不自主地回溯起曾经深深烙印在心上的心理创伤。这样一来,他们便会在幻觉中看到“监管者”的身影。)
爱丽丝拿了一瓶药水,倒在做人体实验中会用到的盛物的器皿内。她倒满,然后放在地上。
爱丽丝·德罗斯(呼……这么长时间没人涉足的地方,老鼠这样的动物应该许多的吧。那么,我就只好拿你们当我的实验对象了,请原谅我。)
有一只老鼠跑了出来。
它似乎是舔了一口这种药水,但几乎是眨眼间就动弹不得了。
爱丽丝·德罗斯……?
爱丽丝·德罗斯好吧。我换一瓶试试吧。
她又取出一瓶药水,两瓶药水从外表上看如同孪生兄弟,几乎清澈透明得让人难以分辨。不过,“塞壬之歌”这瓶药水却散发着一种特别刺鼻的气味,那味道真不是常人能够忍耐得了的。爱丽丝尝试描述这味道,却发现语言在此时显得如此无力。
再次,一只小鼠跑了出来。它舔了一口药水,无事发生,然后又回去。过了一会儿,它又出来。
爱丽丝·德罗斯……?这是怎么回事?
小鼠似乎故意地引起爱丽丝的注意,在原地转了几圈。接着,它跑向门口。
爱丽丝沿着它跑过的一整条路放眼望去。在路的尽处……
是一道黑影。
人的影子。
爱丽丝·德罗斯…!!
爱丽丝几乎是下意识地,毫不迟疑地迈开步子追了上去。她完全没察觉到,书架上的药水瓶被奔跑掀起的风给扫翻了,药水瞬间洒落一地,清澈透明的液体正潺潺流淌在地面。那些玻璃碎片,划破地下室的宁静,刺入寒夜的肌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