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阳光,虽温暖,却带着几分火辣。
晨光透过轻纱刺入了锦觅的床榻上,灼热感令她不觉蹙了蹙眉。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可映入眼帘的却不是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而是一脸担忧的离珠。
她极速起身,无头苍蝇一样的看着周遭的一切。
这熟悉的布景可并非璇玑宫,而是她的洛湘府。
虽头疼欲裂,但昨夜的点滴,还犹如噩梦般清晰可见。
她明明已经嫁了润玉为妻,昨夜不仅受了重伤,还被他施法迷晕,强行被喂了浮梦丹,如今怎会安然无恙的躺在洛湘府内?
这该不会又是那润玉设下的阴谋诡计吧?
想到这里,怒火再次涌上她的心头。她顾不得离珠关切的话语,一个鲤鱼打挺就跑到窗前,打开了窗。
窗外庭院内熟悉的景象,还有扑鼻而来的凤凰花香,像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般。
锦觅“凤凰?!”
那一树耀眼的红刹那间刺得她的眼睛一阵酸楚,串串晶莹的泪珠随之滚落。一颗还挂在了她小巧的鼻尖上,真是天见尤怜。
原来,她从未忘记凤凰,定是上天垂怜,让那浮梦丹失了药效。
离珠见她哑然失笑,便急匆匆的来到她的身前:
离珠“小姐,晨起凉,你的伤刚好,还是快歇着吧。”
锦觅“我为何会在洛湘府,我的伤又是谁医好的?”
离珠“小姐,你还是别问了!”
离珠一脸为难,可锦觅就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捂住隐隐发热的左胸口:
锦觅“我可记得,我的伤口昨夜还血流不止,今天怎么就突然痊愈了?是不是又是润玉对我施了什么禁术!想迷乱我的心智,日后好利用我再帮他去杀了谁吗!”
她的咬牙切齿在离珠看来,却成了真真的不识好歹。
离珠忍不住跺了跺脚:
离珠小姐,天帝陛下未曾对你施什么禁术!为了救你的命,他可是……”
锦觅“可是什么?他还能对我做出什么感天动地的大好事儿来?”
锦觅见离珠欲言又止,不由出言讥讽。
锦觅“你若是不说,我现在便去璇玑宫问个明白!”
未等离珠作答,就听到"砰"的一声,她卧房的大门就被人生生破开了。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正值春风得意的太巳仙人。随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一小支精锐天兵。
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锦觅抬手擦干了面庞的泪痕,挺直了身躯,冷冷的说道
锦觅“不知太巳仙人清早带兵闯我洛湘府有何贵干!我如今可是天后,你们这样做,就不怕被天帝打入天牢吗?”
太巳仙人“天后?”
谁知,太巳仙人的语气中竟然满是轻蔑,这让锦觅,有些一头雾水了。
接着,他就从广袖中掏出一个涂白色的卷轴来。
太巳仙人“陛下有旨,尔等还不跪领?!”
见离珠当即俯身叩首,锦觅不由嗤笑一声,她倒要看看,这太巳仙人能作出什么幺蛾子来。
可这道旨意却像是一颗锐利而沉重的石子一样,砸在了她心底的一汪止水中。
锦觅“什么?陛下居然,居然要退了和我的婚约?!”
锦觅双目圆瞪,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一纸卷轴。
这哪里是什么圣旨,简直就是休书啊!
太巳仙人“水神仙上,如今陛下已经昭告六界与你再无瓜葛,小仙奉劝你,还是尽早签了和离书,免得连累水族风族,还有花界,和你一起遭殃!”
听着太巳仙人咄咄逼人的语气,锦觅连呼吸都有些凝滞了。她没想到润玉竟然如此决绝,在她浑然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她颜面尽失。
她颤颤巍巍的在那清秀俊逸的名字之下,补齐了自己的名讳。可令她更难以接受的事情却接踵而至。
太巳仙人“请水神仙上将能号令水族三军将领的水神令也一并交出来,让小仙拿回去一同复命!”
太巳仙人趾高气昂的向她伸手讨要,他背后的两名护卫,亦是蠢蠢欲动。
她即便是傻,也能明白润玉的意图。若真的被收回了水神令,就等同废黜了她的水神之位。这和当年他狠心削了凤凰的神藉又有何区别?
事到如今,她还何颜面向水神爹爹,还有水族万千生灵交代?
她虽强装镇定,可心房的位置上,如同被人浇了一壶滚烫的茶水,烫的她都快踹不过气了。
锦觅“令牌不在我这里,我也不知道爹爹放在何处了,待我找到以后,再回天宫亲自交给陛下。”
她咬了咬嘴唇,说的底气全无。
太巳仙人“就不劳仙上费心了!”
太巳仙人摆了摆手,一声高呼
太巳仙人“给我搜,就算把洛湘府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出水神令!”
锦觅“你们,你们!”
她手足无措的看着那些天兵长驱直入到了自己的卧房,像是强盗一般撬开了她屋内所有柜子和抽屉,一时之间,她除了感觉到羞辱,就是愤怒。
蓦地,两股精纯的蓝色灵力从她的手心中迸发而出,向着那几名天兵投射而去。
接连几声惨叫,几名未受伤的精兵举起兵刃将她和离珠团团围住。
离珠“小姐,你就向陛下服个软吧!陛下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他不会真的要废了你的水神之位的!”
离珠气的直跺脚,可锦觅脸上,只剩下凝重的神情:
锦觅“要杀要剐,随你们就是!但水神令,我是死也不会交出来的!”
太巳仙人“水神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莫怪小仙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