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受惊,几乎挣脱着从姜雪宁的怀中跳出。
谢危的目光在廊灯下显得格外冷酷,手中的匕首更是将她逼到门墙上,毫无退路。
动一动便有可能血溅文昭阁。
“说!给我一个理由不杀你!”谢危低吼着。
“我……先生……松一点,”再度从谢危这里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姜雪宁浑身都在打颤,“我不能呼吸了。”
谢危的手臂松泛下来:“好了,别给我耍花招。”
姜雪宁舒了口气,强装镇定道:“雪宁只是路过,不是故意的,并没有想打听先生的秘密,只是刚才听那人说,玉如意是冲着燕家来的?”
“哼,这是你偷听的目的吗?”谢危没有听信她的解释,“说,你是从何时发现了他,是跟着他来的吗?”
“我是真的不小心路过的,因为……,因为我看到了白天的那只猫……”她说完声音越来越低。
猫的话题似乎也是触碰了他的逆鳞,说多无益,“总之,我真的不是故意听的。”
“但你的理由站不住脚,你究竟在好奇什么!兹事重大,你若再不说老实话……”谢危瞪圆了眼珠子,又逼向前,一副想要将她生吞了一般的架势。
姜雪宁平日里虽然胆子大,但在谢危这里,她从来都没有占上风的念头。
两世糅合在一起的恐惧,让她在这一刻的害怕达到了顶峰。
夜深人静的深宫,最是什么可能都会发生的。
“我说!我说好了,先生你别动怒!”她颤颤巍巍的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那股控制她生杀大权的力量略微减弱。
“好,你说。”
“其实……我是因为倾慕先生,所以才来看你的。”姜雪宁紧紧闭上了眼睛,没料到的是,这句难以启齿的谎言竟然这么顺溜就说出口了。
“什么!”谢危的惊讶不亚于刚才发现她偷听,只是这份震惊中并没有愤怒,眼底单纯写着“不信”。
握着匕首的手竟然顺从的拂下。
姜雪宁信心倍增:“先生自然是不会相信的,我这么顽劣的学生怎么会对先生心生爱慕,刚才我要是直接说了,恐怕早就没命了。”
“不是,我也没说要你的命,”谢危的疑惑让他的言语都有些杂乱无章起来,“你此话何意,当真是因为这个缘故又折返文昭阁?”
生命危机暂且解除,姜雪宁乘胜追击:“先生不必多虑,这是雪宁自个的想法,女儿家的确也不该把这种事挂在嘴上,若不是先生逼问,我也不会说,先生就当没有听到便好,今后我也会将这份心意深埋在心,绝对不会给先生的名望拖累……”
“谁和你说这些的,”谢危脸色一沉,“此事先放一边,刚才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虽然还是质问,但姜雪宁觉得他的语气似乎比先前软和了许多。
她的初衷的确是用此话题来迷惑住谢危,让她好乱自责一番,趁机溜走,但他的反应也太奇怪了吧。
帝师的思维果然难以琢磨。
暂时逃不掉,她只好乖乖的将刚才听到的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