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玠匆忙转入这条小道,想到此前看到的模糊身影便下意识四下张望起来,谁曾想迎面却遇到了谢危。
“先生好!”他匆忙收敛起目光,恭敬的行礼。
谢危微微颔首:“殿下可是在找人?”
“没有,没有,”沈玠慌忙摇头,“先生可是刚下学?那学生就不打扰了。”
他心中嘀咕,难道方才看到的人是谢少师?
“那殿下请自便。”谢危一点也没有打算继续话题。
沈玠见状,忙不迭行礼后便离开了。
走出这方园子前又回首凝望了一眼,这一幕也被谢危捕捉到了。
“人走了,出来吧。”谢危幽然转身,阳光下他面容冷冽,目光淡淡的落在少女的身上,不带一丝温度。
姜雪宁从凉亭柱子后走了出来,头也不敢抬的行礼:“多谢先生,那就不打扰先生了……”
话毕,她扭头便走。
多留下一瞬都是危险的,她料定他有很多问题。
“等等!一句话都没解释就想走了?”一声冷嗤从身后传来,“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姜雪宁讪讪然的转回身,她想说“挡箭牌”,但还是不敢。
“学生不敢,只是不想用无畏的事打扰先生,如果先生想知道,那学生便说就是,方才路过的临孜王殿下,如我孤身一人与之偶遇,难免会遭人误会,学生可不想让人说闲话,便想着有先生在,便可替学生遮掩一二。”
她站在幽暗的亭子阴影中,脑袋微微仰着,美眸虽带几分狡黠试探,但倒也清澈干净,不像是在撒谎。
谢危皱了皱眉,似不为所动:“当真如此?不是因为我路过此地,破坏了你的计划?实则你就在此地等待临孜王?”
姜雪宁一怔,大声否定:“先生,绝无此事!”
“是吗?你口口声声说一心只想做好伴读,最终也免不了这些杂念,宁二,”他上前一步,修长的身影完全将她笼罩其下,让她避无可避,“”
姜雪宁倒抽一口气:“先生,我尊称您一声先生,不是随意让您编排,诋毁我的名誉,事实便是如此,我并没有那么多的心思。”
“那下学后,你为何单独逗留于此?”
“那还不是因为你!”意识到说漏嘴,她连忙改口,“上课的时候先生拿我当刀使,得罪了薛姝,我在此避让,等她们离开了再走,谁曾想临孜王来了,这都不受我控制,说到底,先生把我留在宫中就是错误的。”
一口气说完,胸脯剧烈起伏。
她是真的被气到了。
他到底是如何看待自己。
当真如其他某些伴读一样,进宫来为自己将来谋求姻缘来了?
虽然她前世的确是抱着这个目的进宫……
谢危清了清嗓子,退后了一步:“咳,如果是这样那最好,燕临病了,我想不到除了你以外,还有其他什么原因。”
姜雪宁哑然:“燕临病了?”
她恍然间一下子想到了缘由。
谢危凝眉盯着她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冷冷问道:“想必宁二你是知道他为何生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