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节这日,清远伯尤府。
一场盛大的赏花宴在花园里举行。花园里各种各样的菊花盛开,形成了一片五彩斑斓的花海。
花虽美,但门可罗雀。
尤府次女尤月面上和和气气的与宾客行礼寒暄,转头便阴沉着脸骂起来:“怎么就这点人,咱们家好歹也是伯府,祖上也是授过勋的,都瞧着薛家富贵,狗眼看人低。”
门厅有人唱呐:“姜府二姑娘到。”
众人惊诧。
都道是姜府二姑娘是在乡下养大,粗鄙蛮横,鲜少有京中名门闺秀与之交好。
她来做什么?
尤月也是狐疑,但依然恭敬的行礼,却被姜雪宁无视,眼睁睁瞧她穿过院子,越过人群,消失在后院中了。
莲儿心虚的四下张望:“姑娘,这样在人家府中……好吗?奴婢瞧那尤二小姐的脸都绿了。”
“那就让她忍忍吧,反正我也不是来找她的。”
“那姑娘您是在找谁?”
姜雪宁是来找尤芳吟的,尤府就那点品行和气数,得罪就得罪了。
反正她一直以来就不是以好人示众的。
河边传来喧闹声,间或着还有人呼救。
姜雪宁暗道一声不好,飞奔至湖边。
原来是一众婆子箍着一个素衣姑娘往水里按,眼见着姑娘挣扎的越来越弱。
“让开!你们在做什么!光天化日下杀人吗?”
婆子们只好让开,而那奄奄一息的素衣姑娘正是尤芳吟。
这一世再遇她,竟是她差点命陨之际。
赏花的宾客们都被吵闹声吸引了过来。
尤月见此情景,恼羞成怒:“好啊,姜雪宁,你一进府就到处乱窜,现在又是弄的哪出,惹的大家赏花不得。”
姜雪宁冷笑:“我也是纳闷,堂堂清远伯侯府竟纵容婆子下人欺负府中小姐。”
众人哗然。
尤月气急,但姜雪宁说的不假,尤芳吟的确是庶出小姐,家丑不可外扬,她僵住了。
人群后又走出来两人。
姜雪宁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燕临和临孜王沈玠怎么也来了?
而且她现在是女儿装扮。
“他都知道了,”燕临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替她披上,“殿下以后会有分寸的。”
姜雪宁不动声色的将披风又换打了尤芳吟的身上。
再瞧沈玠时,发现他脸颊微红,眉宇间似含着羞赧,不好意思看她。
也罢,知道是迟早的事。
这一世,她不会入宫,更不会做沈玠的皇后了。
尤芳吟惊魂未定:“姜二姑娘,你为什么要救我,你知道,如果救了我……”
“就会得罪尤月和尤府,对吗?”姜雪宁解下随身携带的荷包,递了过去,“我能救你,便早就想到后果了,这些钱……”
尤芳吟忙推诿:“不不,我不能要姑娘的钱。”
姜雪宁郑重道:“绝境中就别学那清高逞强那一套,为自己,好好活一次吧,”
“姜姑娘……我们素未谋面……”尤芳吟已泣不成声。
姜雪宁莞尔:“也许这就是缘分吧,也许你不记得了,我们曾经见过。”
前世,芳吟在宫中有很有奇思妙想,但都是纸上谈兵,很多东西,根本做不到,她说那皇宫是牢笼,无趣极了。
再活一世,她想给芳吟自由,不再被命运捆束,做个自由自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