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水少了些,张遮将她轻轻放下。
她很快擦去面上的泪痕,头却很低,攥着雨伞的手用力了几分,眸中尽是失落,眼尾微红着。
有雨滴落下一圈圈往外荡漾开。
张遮姜姑娘。
他的声音轻柔了几分。
不似平日里不含半分感情总冷冰冰的那般,倒叫人觉到几分温度。
宽大袖袍之下却是因着紧张已然握成拳的手,骨节分明的五指微动,他松开了手。
张遮我不答是因张遮心中对所爱之人并无具体轮廓。
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这些。
与姚惜虽有婚约,但不过父母之命,他顺应了下来,却从未见过那女子一面。
他也未曾遇到过曾让他心动的女子。
若说最接近这感觉的也不过姜迟晚,与她接触时,偶尔的触碰,会叫他慌乱。
甚至觉出她落泪,也有几分心慌。
他不知这是不是喜欢,可若要这般轻易的给这份情感定了义,或许太重,承不起。方才姜迟晚问他时,他沉思许久,却觉已过了应当回答的时间。
可若是未过时间,他应当也不会答的。
姜姑娘如今分明对他有几分情意,可若他说出什么条条框框来难免拘束了她,或许会叫她做出改变。
世间女子都不该为男子改变了原本。
姜迟晚当真?
姜迟晚抬头,眸子还有几分红。
却不似方才般,眸中只有失落,如今倒有了几分希冀,让人瞧去,只觉这双眼睛仿若能感染了旁人般。
张遮恕张遮直言,若我所答与姜姑娘相差甚远,姜姑娘可会心底难受,随之改变了自己?
他的眸子如湖水般沉静。
可那双眸子,仿若能将人看透一般。
与姜迟晚相识虽不算很长,他却能看出姜迟晚藏在心底的自卑与无措。
她帮助流民,不光为了他们,更为慰藉自己,在她心中,她是无家可归无人可依,甚至不值得被人在乎的。
本不该如此。
姜迟晚应当会吧。
或许应当装作自信的模样。
坚定地告诉张遮,她不会,不会为他改变,他若不喜欢她便会放弃,可偏偏不是。
她觉得自己并不算讨人喜欢,更不会有人多看一眼,或许为了些许的爱,她便会放弃了自己。
藏在她心底的,终究是那份自卑。
张遮可姜姑娘很好。
张遮若平心而论,张遮觉得自己并不如姜姑娘,何德何能叫姜姑娘改变。
得知她一个姑娘如此坚持行善时,甚至在长街抛头露面时,他自叹不如。
在如今,本就对女子更加苛刻些,甚至几句流言蜚语便能杀了人一般的可怖。若男女独处一室,传了出去,多言女子行迹放荡,而男子却不过多留了情而已。
世道不公,可偏偏不是他一人能改变。
至少,他不应被世道改变。
张遮或许姜姑娘该多信自己几分。
张遮无关情爱,姜姑娘在张遮心中也是最好的姑娘。
他所识的女子并不多。
无非宴会之中,或是母亲偏要他相识的。
可这一句最好,并无关男女之情,只是当真,她是最好的。
——
按他们俩的性格我真的没办法把进展写多快甚至不会有什么亲密的动作我要烦死了我要烦死了。
大家别忘了这是在回忆因为下一章要接冬天在店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