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姑娘急什么,这不是就要开始了吗?那边有个凉亭,站得久了我们坐着聊吧!”云为衫意味深长地道。
郑南衣朝着那边望了望,可惜什么也没看清,今夜月光不显,又有挺挺笔直的竹林遮挡,愈发没什么光亮,亭子周围的灯盏也被有心之人特意灭掉了。
郑南衣脚才刚踏上凉亭,云为衫便不怀好意地转过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嗯~”力道之大几乎将她绊倒,郑南衣画着精致妆容的脸蛋闪过一丝忍痛,但又很快隐去,加上妆容遮掩云为衫没发现端倪。
自她身体日渐虚弱,气血盈亏开始,她便用胭脂水粉遮掩,连小竹子都不清楚她的身体状况。
此时的云为衫不怀好意的眼匡里透着得意的光芒。
身体转换间,郑南衣也看清了背对着她趴在棕榈木栏上的月长老,一身白衣染着鲜红的血迹,背部衣衫几乎被血染尽。
渐白的发丝凌乱的披撒在身上,致命伤口很明显还在隐隐浸血,身上只有一道干净利落的致命伤,从背部刺入心脏,一剑毙命。
“郑南衣杀害宫门长老可是重罪,你怎么敢这样做?”云为衫惊恐万状地看着她,若是不知情的人肯定以为她受了惊吓。
可郑南衣却没错过她惊恐面容下,那一闪而过挑衅她的笑容。
“呵呵~姐姐说什么呢?南衣怎么没听懂”不过一刹那间,云为衫面色极速转换,郑南衣并没有表现出云为衫想要看见的慌乱和紧张。
反而似笑非笑地看着云为衫清冷的脸蛋嫣然一笑,轻语呢喃道:“姐姐这次你可打错算盘了~”
柔弱无辜地面庞看起来像一只软萌的猫咪,可那孤冷幽深的语气和眼中看穿一切的阴影,如同夜间独行的孤狼。
幽兰的瞳孔仿若深不见底的黑洞,令人心惊胆颤,这突如其来的逆转让云为衫恍然瞬间。
“你是装的~你故意骗我?郑南衣你不想郑家的人活命了吗?”
可就在这时,郑南衣不顾一切地挣脱了云为衫禁锢她的手,还顺手拔下了云为衫头上的发簪藏入袖中。
而云为衫误以为郑南衣要逃,立马侧身堵在凉亭口处阻拦,也没注意到少了一只不起眼的簪子。
可出乎她意料地是,郑南衣根本没有逃出凉亭,反而朝着月长老的方向奔去。
双手自由地那一刻,郑南衣顺势解开了她尘封已久的内力,自从踏入宫门后,她从未在人前展现过她会武功之事,只有在半月之蝇发作时,她才会解开穴道运行内力。
无锋细作都知道,半月之蝇发作时绝对不可以运行内力,那只会增加伤痛百倍。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在这时运行内力游走筋脉,会比平日习练有效百倍之多,内力会成倍地储存在身体里,几乎很少流失,只是很少有人能坚持住熬过那样深入五脏六腑,奇经八脉的痛。
但是她熬过来了~一次次在生死边缘上徘徊,一次次从阎罗殿的烈焰里死里逃生地闯出来,忍受着精神和肉体双倍的折磨,她真的快疯了,半月之蝇每发作一次,她对无锋便痛恨一分……
这种身体有气劲儿的感觉真好,她能感觉到半月之蝇带给她的好处,内力充盈,耳听八方,很好~
郑南衣没和云为衫说半句废话,也难得理会她惊讶地神情,按照自己的计划,迅速地扣住月长老的左肩,脚从长木椅上借力,一个飞身纵跃跳出了凉亭,顺着另一条小径往前跑。
“啊~月长老,救命啊!杀人了~快来人啊!”跑出一小段便开始了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