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得云为衫一口气不上不下,郑南衣摆摆手飘飘然转身离开,没再给云为衫一个眼神。
她不用回头也知道,云为衫那刺眼毕露的光芒和炽热怨毒的眼神恨不得现在立马将她生吞活剥了。
可那又如何呢?她们几次交锋,云为衫那次不是奔着要她命去的。
次次下毒手,却想让她以德报怨,她以为她是九天仙女吗?那么脸大!
若不是她早有防备,恐怕坟头的草都要一人高了,难不成那时候她去阎罗殿找阎王爷诉苦吗?
“这才关了你几日,就坐不住往外跑,这偌大的角宫是留不住你吗?”宫尚角看着走进屋的人淡淡地道。
这话本没其他意思,可架不住郑南衣心虚啊!她总觉得宫尚角察觉了什么?
心里打了个转软软糯糯地道:“这几日一直下雨,我在屋子里呆得骨头都快僵硬了,今日难得放晴,当然要出去走走不是,不然被关傻了,公子日后嫌弃,不要我了怎么是好?”
女子娇怜兮兮地语气,让人心里一坠,拉过她温热的玉手放在掌心:“又胡说,怪不得远徵弟弟老说你欺负他。”
“哼~哪有,明明是他欺负我。”看着桌上摆着的膳食,郑南衣望了望天,这会儿不是吃饭的时辰吧!这人饿了…
“今日时辰尚早,公子饿了吗?怎么这么早用晚食”
宫尚角辜疑地看了她一眼,又看着桌上满满的一盘点心,只有最上面缺了一块。
“你平日里老早就喊饿,今日午膳进得不多,下午茶点也只吃了一块儿,还不饿吗?”
自她来了角宫,下午茶点汤羹就没断过,灵竹说她午膳基本没吃,下午汤羹也用~生病了吗?
“可是身体不舒服了?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郑南衣拿起碗给他盛了一碗汤:“没有,我就是前些日子吃得多了些,这两日总惫懒睡觉,没怎么动弹,可能有点儿积食了,过几日就好了,公子别担心。”
金蝉蛊吸取人体内营养壮大自己,她吃得越多金蝉蛊就会长得越大,在她体内会愈发折腾,所以这几日她一直控制着食量,不敢多吃~
“好,若是身体不适,便让远徵弟弟给你看看,开一副消食的药。”
“好~我知道了,就知道公子最关心我了。”言语间撒娇,可心底却沉甸甸的。
夜风凉凉习习,高空星辰暗淡,月长老忙完一日事务回到院子里,却突然接到侍卫递过来的消息。
看完字条他心中一惊,连热茶都来不及喝一口,就打发掉身边侍卫,匆匆忙忙地从院子后面的角门往西边竹林去了……
“云为衫,你约我来这儿就是为了在这破竹林子里吹冷风吗?我可不像某些人无人牵挂,整日里闲得发慌处处找存在感,还有人等着我回去呢!”
郑南衣从进竹林到现在快半刻钟了,云为衫一直东拉西扯地和她聊些无关紧要的事儿,她再好的耐心也等没了。
而且这刺骨的冷风呼啦啦地刮着她的脸庞,冻得她鼻尖都红了,没有内力护体,身子又被金蝉蛊折腾得虚弱,即便披着厚厚的披风她也冷得慌。
何况她今日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和云为衫探讨人生的?云为衫不急,她可没空和她闲聊。
轻扶着松翠绿石腰带紧缚住的细腰,今日是她最后饲养金蝉蛊的日子,日后不论是半月之蝇还是无锋,都不在是她的威胁。
云为衫今日心情出奇地好,听闻郑南衣充满讽刺的言语挑衅也不生气。
在她看来,这不过是郑南衣临终几句遗言罢了,她听几句牢骚话又何妨呢?就当是给她送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