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一种味道来形容几人在四季山庄的日子,那周子舒一定是苦味。温客行是又甜又苦,叶白衣则是甜的,只不过时常腰疼。景北渊和乌溪也是甜的,自然也有人腰酸。那么张成岭呢?
在两对夫夫秀恩爱时,张成岭是酸的,在被温叔和叶前辈打趣导致师父让自己加练时,张成岭是苦的,在吃饭休息时,张成岭是甜的。
在这样五味杂陈,水深火热的日子里,十几岁的成岭像小时候一样盼望起春节,因为师父说春节会让自己休息几天。
盼望着,盼望着,大雪降下,春节的脚步近了。
在除夕的前两三天,周子舒大发慈悲地给张成岭放了假。
苗疆没有春节的习惯,周子舒当天窗首领后几年,孤家寡人,怎么会过春节,温客行和叶白衣这么些年,更是不用说,张成岭经历大变后,这是安定下来的头一个春节。于是几人都是兴致勃勃的。
叶白衣算是北方人,过年自然要吃饺子,特意说了要白菜猪肉馅的。张成岭周子舒是南方人,过年吃年糕汤圆,说起汤圆,叶白衣又闹着要吃元宵。最后,我们温大善人大手一挥,都做!
过新年自然得换新衣,几人都在山下的铺子制了几件衣裳,为了吉利,多少都有点带红描金,除了叶白衣,叶白衣死活不肯穿白色以外的衣裳,只在衣服的领边袖口绣上了夹金线的祥云纹。
新的一年,自然得除尘沐浴,先不说六个人给偌大的四季山庄打扫累成什么样。
打扫完了自然不算,还得贴春联,贴窗花,当然得自己做,这可难为坏了几人,春联便罢,每人都写了几幅,端的是工整严谨,飘逸潇洒,狂放不羁应有尽有。
可这窗花……
最后几人还是决定去买几个样子回来。然后,几个人发现,直接剪是不行的,于是又在宣纸上画了花样,最后和红纸和在一起,费了一番功夫,才弄出来的,几人对自己最后的作品很满意,最特别的当属乌溪贡献的极有苗疆风情的蛊虫毒蛇剪纸,至于灶边多出的一堆红纸渣渣自然被忽略了。
汤圆年糕饺子元宵是要提前准备的,温客行叶白衣乌溪是会下厨的,在厨房里揉面擀皮,至于余下三人,尤其是周子舒和张成岭两个厨房杀手,被赶到外头打年糕,捶汤圆元宵馅去了。
几人终于在除夕前一晚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
第二天大早几人便起了,吃过早饭后,便分配了工作,周子舒和张成岭师徒贴对联,景北渊和乌溪夫夫去贴福字,温客行和叶白衣贴窗花。
四季山庄焕然一新,整个山庄都洋溢着喜气。
此时,四季山庄的厨房里正鸡飞狗跳。
“成岭,去把鸡杀了。”,正在包饺子的温客行对张成岭说。
“啊?杀鸡?”,张成岭看向笼子里的鸡,十分抗拒。
正在摇元宵的叶白衣瞥了张成岭一眼,“难不成笨徒弟还能被鸡给杀了!”
还真说不定!
“咯咯咯,哒——”,“扑通扑通”,鸡飞。
“啪——哗啦!”,碗碎
“啊!师父救我!温叔!叶前辈!啊——”,成岭叫。
几个大人都看呆了,一只大公鸡雄纠纠气昂昂地追着拿着一把大菜刀却表现得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成岭,在院子里一圈又一圈地跑。
“咯咯咯——”,公鸡扑腾着翅膀从乌溪面前跑过。
“鸡毛要掉到肉馅里了!”,叶白衣一眼就看见一根鸡毛飘飘荡荡往他钦点的白菜猪肉馅里掉。
乌溪轻轻捏住鸡毛,“叶前辈,没事了。”
“啊啊啊!有事!师父快救我!”
周子舒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传弟子,决定……
“成岭,到树上去,鸡飞不了这么高。”
于是,镜湖派和龙渊阁的唯一传人,四季山庄下一代的首徒,在新年的前一天,在长明剑仙,鬼谷谷主,天窗之主,苗疆大巫以及前南宁王的面前,被一只鸡撵上了树。当真是值得记住的一天。
大公鸡仿佛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格外神气。
“咯咯哒!咯咯——”
大公鸡忽然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周子舒一手举着鸡,对张成岭说。
“看着,这是杀鸡!”,然后一把拧断了鸡脖子。
“秦怀章的蠢徒弟,杀鸡要先割开喉咙放血的。”
周子舒一顿,然后若无其事放下鸡,坐回水盆边,继续洗菜。
最后这满满一桌子菜,多数出自温客行叶白衣乌溪之手,不过景北渊也在乌溪的指导下做了几个小菜,就连周子舒也做了一个白菜汤,张成岭炒了个土豆丝,算是人人出力。
……
除夕夜,山下灯火通明,烟花满天,几人吃了饭,又看了会儿烟花,便闹腾起来要喝酒,一时起了兴,又做起了行酒令,输了就得罚饮再为大家娱乐一番。
几轮下来,最先受罚的是张成岭,张成岭只好硬着头皮来了一段跑调的江南民歌,第二个是乌溪,直接来了一个驭蛇,吓得成岭直叫。
一轮接一轮,没人逃得过的,舞剑,做画,吹箫,弹琴,打快板,唱戏,一样接一样,直闹到大半夜,几人才醉醺醺地往自己院里摇回去。
叶白衣扶着温客行摇摇晃晃地走,小蠢货醉得厉害,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老妖怪,为什么你没醉?你是不是耍赖了?你没我能喝!”
叶白衣扶着温客行进了小院,“是是是,你喝得多,你嘴大,你能喝。”
温客行轻轻推了一下叶白衣,挣出他的怀抱。
“唔!老妖怪,我嘴哪里大了,分明……分明生得刚刚好!”,温客行用手指点着嘴唇。
“老妖怪,你说我嘴大,我就让你试试,看我嘴到底大不大!”
说着,温客行便向叶白衣扑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