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钰刹时便晕了过去。后来皇帝见了她便觉奇怪:怎么过了一阵子偏又哭的更甚了?
然祁晚玉过得也并不好,公主一案毫无进展,宫女自尽之事怎么看都十分古怪。明玄帝身为皇帝也不能不理政务,于是只能打发雷霆一通,看在祁父的面子上将祁晚玉由德妃降为了昭仪,禁了一年足,然后将照顾小公主的众多侍婢全部杖毙,一时间宫里人心惶惶……
处理完公主案后,皇帝这几旬的目光终于离开了后宫,仅在一日闲暇之余在御花园小憩片刻,随即便遇到了他早早忘掉的琯太妃的棋子——颜贵人,颜二小姐颜寒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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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已至四月下旬,风和日丽,但我们尊敬的皇帝陛下被公主案搅得头痛心烦,只觉这园中鸟鸣扰人,蹙眉叩着案几。
不远,一架金碧小轿停在宫街上,一旁宫娥扶下两娇娥 。一女似豆蔻年华,杏眼蛾眉,雍容华贵着的是大红洋褂鎏金彩云袄,戴的是珍珠祥云玛瑙饰金钗。另一概及笄之年,衣着略逊色,是件月蓝苏绣蜀锦翎鹤裙,发髻间松松插着根白玉簪,也是富贵相貌。俨然是当今圣上的伍妹——长乐公主白书婳,与那位新晋的颜贵人。
琯太妃并无皇子傍身,膝下只有白书婳一女,然琯太妃是颜母琯凌之妹,因此颜寒萧出阁前便与公主私交不浅。
“颜姊,你而今入了宫,可还适应?”白书婳尚且年幼,不拘礼节,还用着先前的称呼。
“承蒙殿下厚爱,这宫中人都是守规矩的,自是不会苛待。”
“诶呀,先前你倒是不拘束,如今怎的用这般语气,倒与我生分了!”
倩音由远传来,白惊喻坐起睁开微阖的眸子,轻轻打量来人,还未看清便见人走近。
“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臣妹给皇兄请安。”白书婳行至亭前,见皇帝在此,于是乎屈膝作揖,抬头冲着白惊喻笑。
先帝皇子不少,公主却只有这一个,性情又活泼,因此宫中人都颇为偏爱她,就连白惊喻也不例外,于是一些礼节上就不会计较什么。
“长乐”他唤道“上座罢。”
颜寒萧虽在小时见过白惊喻,但多年不见已难相识。眼下皇帝正与公主说话,便悄抬眼细细端详。
白惊喻生的好,随了温后的容颜,也道“貌比潘安,颜如宋玉”,一双含情眼却带着些凌厉,配着薄唇剑眉,透出帝王的威严来。现下有着几分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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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白书婳落座提醒时,白惊喻似才发现般偏头看向颜寒萧,她面上略施粉黛,眉间点着花钿。似有几分熟悉。他想。
然颜寒萧抬眸看过来时,那双狐狸眼眼角微微上挑,直直望进他心底,望得他心中莫名酸涩慌张。于是片刻后并未多言,草草寻了借口,离开此地。
三殿下登基后真更是俊朗呢。颜寒萧想着,又回首与白书婳聊起了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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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娘娘,此人是靖安侯的次女,刑部右侍郎颜大人的嫡妹……”
“呵”祁晚玉近来很是不悦,面色苍白眼下泛着乌青。
“本宫倒说呢,颜家其余怎的有这般人物,原是那颜二。”
她略顿下,移目望向春桃。
“靖安侯先前不是道不愿叫自家女儿入宫么?如今怎有这出?”
“这……坊间传闻这颜二小姐本是要嫁沈大公子的……似是因琯家无后,太妃娘娘只得将这侄女送进来。”
“太妃娘娘真是不惜得罪沈家也要为自家攀皇亲。”祁晚玉冷笑,恨恨道“本宫如今囚在这大殿中,也不知何日能再见陛下,可是叫她们潇洒!”
“还有何事么?”
“听闻皇后娘娘忧思成疾,这几日钟粹宫太医进进出出,也不见好转。”
“呃……所言是旧病新疾病发,知夏姑姑传言是病来如山倒,每况愈下了。”
“呵……好极了,再把那‘药’送去几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