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我肮脏的灵魂,从原始森林开始起舞。”
舞厅的繁华开始褪去,似是高级动物的腐烂物质给予了藤蔓营养一般,野蛮生长。
直至将舞厅包围,将相互联系的土地连根拔起。
布雷德看着右手被粗壮的藤蔓吞噬,无动于衷。他盯着地上若无其事的“家人”,转而望向天花板。
说是家人,以家庭的名誉来博取利益的资本家来称呼明显更为合适。
“欢迎,欢迎。我是本次‘神之子’比赛的主持人。”
似是某种禁忌被触动,天空像是强制缝合的玻璃再次触碰地面,瞬时碎裂。
“我将为大家传唱歌谣的第一章——原始森林的终章。”
罗娜无所事事地靠着墙壁,触碰角落的青苔。触碰的手指染上点点灼烧感。
她笑着站起身,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缓步走向二楼面向阿芙洛狄忒雕像的落地窗。
将腰间的另一块表的时间拨至下午的一点钟。
“废话比我还多,我宣布,游戏正式开始。”
片刻之后,令人厌烦的劣质香水味被森林的潮湿气息所覆盖。
……
场景转换许是过于仓促,布雷德醒来时,衣物的边边角角已经粘上了些许青苔。
他坐起,手撑着地板观察着自己所处的环境:看上去是一个许久没人住的木屋,木板上的漆褪的差不多了;壁炉的木炭似是多年前已经断了,炉壁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青苔遍布,屋内黑暗地可怖。隐隐的摆钟声使人烦躁。
“你回来了……?”
布雷德身形抖了抖,往门的地方望去。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妇人提着篮子站在门口,满脸惊诧。
她将围巾摘下,愣愣地看着布雷德。那条围巾像是由不同的布缝制成的,鲜艳与无光的颜色相互纠缠,荒诞而怪异。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真是抱歉,屋子还没整理好,让您见笑了。”
往日令人艳羡的金丝眼镜在此刻反射不出任何的光芒。布雷德推了推眼镜,他初步推断,目前的老妇人应该是认错人了。
毕竟基本上没有几位老人会对比自己年幼的人用以敬语。
老妇人牵起他的手,热泪盈眶地将他拉到餐桌前,并表示自己要去收拾房屋。
一段荒诞的序曲终是了了。
布雷德敲打着木桌。窗外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驱赶了驻扎的植物。
恍如一颗颗清透的琉璃之中装着蜘蛛的血液。
对于突然出现的场景,他并没有感到些许意外。他仔细擦拭着钟表,开始逐步思考罗娜交代的前言。
……
“我要去救我的爱人……”
红色的,鲜艳的,炙热的血液浸入了潮湿的泥土。男人用着仅剩的力气撑着沉重的身躯。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被万人追捧的壮硕躯体如此无用。
“废物。”
一个独立存在的眼球组织发出猛烈的咳嗽声,伴随着咯咯的笑声。
“她可是阿芙洛狄忒在凡间的躯体之一,你这种贵族少爷根本配不上她。”
“我爱的根本不是什么阿芙洛狄忒!我爱的只有她,只有她!”
“可悲的人,神可不会拥有感情。”
“哪怕是爱神。”
“那只是他们全都要经历的程序而已。”
“只有你们这些蝼蚁才会感觉到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