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薛家在京中盘旋已久的势力也不是吹的。
放眼看去,整个薛家,也就薛姝有头脑,有心计,有手段,薛远如今事事习惯了和薛姝商量。
“看这些日子张遮和谢危的动作,他们已经调查出此事是周寅之所为,只怕明日上朝,免不了一场恶战。”
薛姝姿态优雅地沏了壶茶,递给薛远,从容道,“周寅之所为,和我薛家有什么关系?”
薛远皱了皱眉头,“这时候,你我父女之间,还需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父亲急什么,前些日子我让你监视周寅之,不是逮到他偷偷调查薛府机密吗?”
薛远下意识回道,“是啊,正是他供出来幕后指使之人是谢危,为父才威逼利诱他乖乖背叛谢危,为我们做事的啊。”
“是啊,他本就是受谢危指使做事的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可谢危追查此事,还查到周寅之身上,说一切都是谢危自导自演,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薛姝莫名低低笑了起来,本该妩媚潋滟的笑容在明明灭灭的烛火映衬下显得尤为阴森,“没有关系的事就要善于用真假掺半的内容伪造,听说燕临的加冠礼是谢危主持的,不是吗?”
联系到周寅之是有谢危举荐进入的兴武卫,薛远一瞬间茅塞顿开,哪里还想不明白,“是了,谢危和燕家关系匪浅,记恨我害燕家满门流放一事,利用隐藏在兴武卫潜伏多年的周寅之,自导自演一出好戏,为的就是朝我薛家泼脏水,抱复我们!”
薛远越说越兴奋,在屋里激动的走个不停。
薛姝好心地指正道,“父亲,你有个事情说错了,谢危不是记恨你害燕家流放一事。”
薛远疑惑,“那我还能和他有什么冲突?”
薛姝像条美艳的毒蛇一般吐出话来,轻声提醒道,“父亲你一身磊落,为国为民,怎么会做出残害同袍的事呢?谢危自然是记恨你去燕家传圣旨一事了……”
薛远瞪大了双眼,这句话不可谓不狠毒,一句话立马反客为主,让谢危置身于仇恨皇帝的风暴之中,以沈琅多疑的性子,还会重用谢危吗?
看着自家女儿风轻云淡的模样,薛远不紧恍惚起来,要不是自己清楚事情的真相,都要怀疑起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谢危了,我的天爷呀,有些饭,真该是他的女儿吃的。
哎,好久没这么期待明天的到来了。
果然如同薛家父女预测的一样,第二天,张遮和谢危就迫不及待地参了薛远一本。
“……姜二姑娘乃是为通州一案立功的功臣,谢某先前顾及女儿家的名声没有声张,没想到反而被有心之人做了手脚,暗中如此恶意地传些不堪的言论!”
张遮这时适时上前,“臣,暗中调查,所有证据皆指向定国公手里的兴武卫百户——周寅之,他已经认罪,是受定国公的指使!”
薛远自然是唱念做打地反驳,“你们这是说的哪里话!老夫和一个小姑娘无冤无仇的,平白败坏她名声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