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起聚在瞰云峰下。
施文绝恼怒地对辛绝说:“这就是你家主人的不是了,若他另有要事,大可提前与我等说明,这不是耍我们吗?”
辛绝脸色沉重:“主人从未下过山,所有事宜都是交代下人去办的。如今无故失踪,定是遇到了什么事,请诸位贵客暂且留在山庄,待我们找到主人再向各位赔罪。”
东方皓怒道:“姓辛的,你这是想软禁我们吗?”
辛绝面色不变:“在找到主人之前,诸位都有嫌疑,还请各位乖乖配合。”女宅护卫们闻言纷纷拔出了长剑,将众人围了起来。
施文绝忿忿不平:“这腿长在他身上,他要离开,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况且昨日我们都在客房睡觉,怎么会与他的失踪有关?”
辛绝冷冷回道:“山庄各个路口都有侍卫把手,并无人见到主人离开。”
见众人争执不下,李莲花站出来说道:“这我看大家在这里也讨论不出什么来,不如我们一起上瞰云峰看看,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见辛绝还在犹豫,他继续道:“如今香山内外除了这瞰云峰,其它地方都已经找遍了,再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倒是无所谓,只是辛护卫,你们等得起吗?”
辛绝瞳孔巨震:“你什么意思?”
李莲花淡淡一笑:“我的意思是,这女宅不可一日无主,若玉先生一直不回来,辛护卫就要一直与我们这样耗着吗?”
辛绝想到披肝沥胆之毒后日就要发作,确实不能再等下去,于是叫护卫们转动石盘放下吊桥,大家一起登上了瞰云峰。
辛绝带着众人来到了玉楼春的寝室,说:“我方才寻来时便是这样,室内毫无任何打斗痕迹,但主人不见了。”
李莲花在室内走了一圈,看着玉楼春脱在床边的外衣:“看来这玉先生走得很急呀,衣服都没来得及穿。”
辛绝反驳道:“主人一直很谨慎,上下瞰云峰唯一的工具就是门口的吊桥,诸位也都看见了,吊桥的机关由五百斤重的巨石构成,寻常人等根本就推不动。我从寅时便守在石盘旁边,一直未曾见过主人下来。”
方多病插了一句嘴:“别人是推不动,可辛护卫你不同啊,你练的是外家功夫,力大如牛,我看你昨晚一个人推的很轻松嘛。”
施文绝连忙点头:“就是啊,谁知道你是不是监守自盗,贼喊捉贼。”
“我怎么可能会害主人?再说就算我能推动石盘,我也不可能一边推石盘一坐上吊桥啊。”辛绝指向方多病:“倒是方公子,昨夜那么晚了还不睡在外边溜达,是不是你把主人藏起来了?”
方多病直呼冤枉:“我只是出来赏月罢了,再说了我又上不去瞰云峰,怎么害你主人,又能把他藏到哪儿?”
李一甫好奇的问道:“这真的没有别的方法可以上下瞰云峰了吗?”
辛绝回道:“瞰云峰四周皆是悬崖峭壁,根本无路可走,再说就算主人下了瞰云峰,从女宅出去各个路口都有护卫,不可能没人看见,而且香山四面环水,只在卯时之后才有小舟通往外界…….”
李莲花不再听他们争辩,推开卧室旁边的小门,走了进去,方多病连忙跟上,其他人见状也走了过来。
这是一个不大的储藏室,长约十尺,宽只有不到五尺,一边靠墙摆放了一个约三尺高的长几,上面摆满了一些珠宝玉器和一些瓶瓶罐罐。
李莲花伸出右手食指在茶几的一处摸了一下:“这里原来应该是有个小瓶的。”
众人闻言望去,只见长几表面有一个轻微的圆形痕迹,因为有人打扫,长几上倒是没有什么灰尘,但是大概因为这东西在上面放的时间长了,与周围的木面形成了一点点的色差。
“桌面痕迹很新,纤毫不染,说明这上面的东西应该是刚刚被拿走的,在我们之前,只有辛护卫来过这瞰云峰,辛护卫不如给我们看看,你拿走了什么东西?”
辛绝转身欲逃,被方多病缠上,一番打斗,一个玉瓶从他袖中滑落,摔在地上,辛绝赶忙扑过去捡。
“好哇,果然是你,快说,你把玉兄怎么了?”东方皓瞪着辛绝。
“我没有!”情势所迫,辛绝逼不得以道出实情:“女宅的护卫都中了玉楼春的披肝沥胆,需得每月服下解药才可活命,所以我们绝不会背叛主人。现在主人不见了,后日就是我们披肝沥胆发作的日子,所以我才拿了解药,准备带下去给兄弟们服下。”
瓶中药丸不过二十多粒,就算辛绝一人独吞也不过能支撑两年光景,所以他说不会害玉楼春倒也可信。
众人又在书房与院外搜索了一番,并未再有什么发现,见时候不早了,大家就先回房间歇息。
方多病回到房间,昭翎公主连忙迎了上来:“方多病,是不是百川院的人把玉楼春抓走了?”方多病没有直接回答,只说石水和杨昀春明日就到。
送昭翎公主回了姑娘们的寝院,方多病转身去了李莲花的房间,看到李莲花正坐在桌边,盯着手里的东西发呆。
“冰片!”方多病惊呼一声,随机马上放低了声音:“李莲花,你在哪儿找到的?”
“玉楼春的储藏室啊,”李莲花不以为意:“我看他的储藏室里没有笔墨纸砚,却放着一个镇尺,觉得奇怪,就拿起来看了下,果然镇尺是空心的,里面藏着这枚罗摩天冰。”
“奥,那你现在在想什么呢?”方多病在李莲花旁边坐了下来。
“阿飞。”李莲花淡淡道。
“啊?”方多病一脸困惑:“你想他干嘛?”
“在想你前天带阿飞出去时跟他讲什么了。”李莲花说的更具体点:“这香山隐于群山之中,世人很难发现,但据我所知,天机山庄有一种香叫‘千里姻缘一线牵’,若点燃此香,千里有些夸张,但百里范围内天机堂的机械蚊蝇却是能轻松寻到的。”
他喝了口茶水,接着说道:“这瞰云峰壁立千仞,普通人自然可望而不可即,但对阿飞来说却不是难事。”
“你上山之时拒绝沐浴更衣,今早却里里外外换了个遍,怕不只是因为那本发臭的账本,也是怕衣服上沾了香味吧。”
“方多病,我也不管你想做什么,只是想提醒你,不要被人给利用了。”
李莲花语气平淡,方多病却心如雷鼓,莲花要过问他心慌慌,这莲花说不过问了他怎么心里更没底呀。
第二天一早,石水与杨昀春带着百川院与监察司的人来了。
石水用了好大的毅力才把目光从李莲花身上挪开:“百川院收到密报,玉楼春贩卖禁药,掳掠人口,证据确凿,已被押入百川院一百八十八牢,东方皓与其同流合污,现押去监察司受审,李一甫乃金鸳盟的奸细,一并押入一百八十八牢。”说完也不管众人反应,直接上前拿人。
施文绝难掩好奇:“石院主,敢问百川院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把这玉楼春给抓走的?”
石水面无表情:“百川院卧底行事,无可奉告。”(嗯,门主亲封的卧底)
石水与杨昀春抓了李一甫和东方皓,安置了女宅的护卫和姑娘们就离开了。
李莲花戏谑的看着方多病:“我怎么记得有人才把百川院的刑牌扔了啊。”
方多病不服气:“百川院是百川院,石水是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