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还是很烫呢,还好只是初秋,若是冬天,那河水能冻掉他的脚指头。”微凉的手碰了一下他的额头,听声音,应该是百里归雪的手,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归雪你看起来不怎么担心呀。”
“腿伤我都能治好,一点风寒那还不药到病除。”
“清佑……也还没有醒。”宋芷姝的声音听起来越来越远。
“养尊处优这么多年,他的底子好着呢,你不用太担心。倒是你,刚坐完月子就乱来。”
“我也没想到会……”
“他手里抓着的东西怎么掰不下来?”
“不知道是谁的玉环,有可能是大长公主的,毕竟有人目睹她在,而且她也消失了。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在京华城做这种事……看来我也是过惯安逸日子,放松了警惕,居然让宵小之徒在我眼前闹事。”
“别这么说,谁能知道那座枯井之下连通城外河流,发生这种事也并不是你的失职。而且,井也已经堵上了。现在只是人不见,之后他们总会露面,我不信他们能悄无声息离开晋朝。”
“归雪……”
“好了,这边我看着,你去看看清佑,估计也快醒了。”百里归雪的声音一顿,戳破床上正在装睡的人的伪装,“钟离,你醒了啊。”
钟离逸尘睁开眼,清明的目光对上百里归雪的眼睛,只轻轻说了个一个字:“水。”然后,他的视线转向还没走的宋芷姝,“多谢宋楼主救我。”
“举手之劳而已。”到底是多年学武之人,功底深厚,宋芷姝就算是刚生产完,脸色都没有他这么差,何况是去河里游一圈。她摆摆手以示不用放在心上,然后就对百里归雪点了下头:“我先去看孟清佑。”
“嗯。”目送走对方后,百里归雪转身拿了个瓷碗走到床边,低头向钟离故意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钟离撑起上半身后接过了碗:“你肯定听多了这些,但,还是谢谢你。”然后一低头,却看见了一碗药,而且是一碗闻起来很苦的药,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百里归雪当做没看到钟离的表情,继续说:“知道就好,你明明不是这么冲动的人,虽然还不知道带走大长公主的是什么人,但我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们的。”
“还有霏羽,我手中的玉环是她的……”钟离轻声说。
“原来她真的也在,”百里归雪惊讶,“我看见孟清佑脖颈处的包扎手法,还以为是秦宓包扎的,原来是她,可……为什么抓走霏羽和大长公主呢。”
就在她说话的间隙,钟离已经憋气喝下了这碗药,好像这么快喝下就能让舌头感觉不到苦味一样。放下碗,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高烧让他提不起一点精神,他知道自己应该去找出霏羽的下落,可他的脑子还是昏昏沉沉,手脚也使不上多少劲。
归雪接过碗,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今天继续休息,事情已经在查找中,等你好一点时,说不定就有消息了。”
“嗯。”钟离点点头,闭上眼重新躺回床上,但愿不要再做什么浑浑噩噩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