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来找大长公主时，我再帐外站了会儿，虽然无法完全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你应该发现了，我们进去时看见桌上的雕花梅球儿便是那人所送。糕点放一晚的口感会差很多，我悄悄吃了一块儿，绝对是今天和芳斋刚做的。能如此用心，这位王子绝不像你口中那样只是个好色之徒。”
“我看见了，但我没想那么多……还以为是后厨开小灶。”霏羽完全不知道，原来从糕点中能看出这么多。
归雪继续说：“对了，宋姐姐那里你去解释，毕竟你为了逞口舌之快，冒充玄苍教京华城分舵阁主一事可没办法轻易蒙混过关。”
归雪口中的宋姐姐是玄苍教京华城分舵阁主宋芷姝，如今已嫁为人妇，还是百里归朔的上司。
“我明白……”霏羽咽下一口口水，心里却明白归雪是不会继续追究这个问题了。
“你呀，年纪小，心思却重，原想着让你当个掌柜就算了，却不知道大长公主为何对你青睐有加。”归雪看着霏羽，眼睛中浮现一丝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霏羽觉得这话有些耳熟，之前师父就说大长公主青睐自己，不过她也没觉得大长公主对自己究竟有什么不同。此时，她更想知道另一件事，便问道：“对了，伊琳公主刚刚说得是真的吗？”
“我猜事情是真的，但如果那王子是假的，可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呢？李代桃僵这一出实在有点莫名其妙，这公主绝对还有什么没说。”归雪慢慢眯起眼睛，“而且，如果那王子十天前就被人掉包，那么狼卫为什么是今天死呢？当时没被发现，现在反倒露出马脚，也有些可疑。”
“不愧是师父，这些我都没想到。”霏羽语带崇敬，不动声色地轻轻拍着对方的马屁。
归雪很受用地轻哼一声，扬起的侧脸弧度都透着骄傲，继续向前走去。
霏羽停在原地笑了笑，接着小碎步跟上去：“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呢？”
“到底该怎么谋划是朝廷的事情，我只想快点找到真的王子，然后把这两尊神送回西域，明明春猎是放松玩乐的时候，今年却这般多事。”归雪说着，停下脚步转身说，“那位伊琳公主绝不是简单的人物，如果昨晚绑架你的人当中真有她。”
霏羽看着归雪的眼睛，立刻就想到了伊琳公主身边的那个狼卫，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师父，你是不是曾经见过那个狼卫？”
归雪微微一愣，接着伸手揉了揉霏羽的头发，笑着说：“怎么可能见过，狼卫是女王亲卫，又不是暗探，一般不会到晋朝来。”
“这样啊。”被敷衍过去了，霏羽抿了抿唇，再次开口，“我知道师父你不愿意说自己过去的事，但我听归朔说过，你六年前在江湖上闯荡时，被一个朋友欺骗过，那人姓裴，单名一个珺字。”
“裴珺……”
听到这个名字，归雪脚步一顿，猛地转过身，听语气有点被点明黑历史那样的恼羞成怒：“归朔那小子的嘴上就没个把门的！”
霏羽知道她其实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生气，于是放缓语气继续说：“其实我并不是想探究师父你的过去，只是……如果没有您，我或许现在根本无法自力更生，更别谈照顾晚词，所以，我想为您做点什么。”
对方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如此真挚，收徒多年的归雪再一次感觉到徒弟比弟弟真是好多了。她低头想了想，抬眸说：“既然你知道裴珺，也一定知道他也自称是西域狼卫，戴着面具，而且……还欠了我很多钱吧。”
霏羽愣了愣：“知道是知道……”同时，她开始在心里嘀咕，难道是想让我帮忙确认这个阿骏是不是就是裴珺，总不能……让我帮忙还债吧。
归雪灿烂一笑：“既然如此，那你就经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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