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我教她射箭,她怕的手抖,脱靶射穿奴隶的肩骨。人没死,她却做了多日噩梦,越发憔悴。
这正是我想要的,打碎她,再重造。可是她抱着我哭,在我怀里汲取温暖,她的眼泪化作了水,仿佛流进我的体内。
雷声滚滚,她只能抱着我安眠。夜里,她身上那股柑橘香越发浓郁,梦里都在流泪。
真是没用。
父王失望:康儿,你对一个玩物心软了。
我倒是没放在心上,心软又怎样了。
他:她会成为你的弱点,而弱点有时致命。
我剥了瓣橘子,挑去丝,随口道:比如娘亲于你吗?
父王不再说话,他讨不到娘亲欢心,可偏偏娘亲于他而言,是此生唯一的女人。
父王:你是怎么想的?收她做通房?
我:小慈与其他女人不同,父王慎言。
我皱起眉,心中泛起厌恶。可惜父王不是王府里那些爱嚼舌根的东西,我拔不了舌头,也不能弄死。
可被人诋毁清誉,是小慈的错吗?如果她跟我一样尊贵,还会有人欺负到她头上吗?
她那么软弱善良,又无法自保。
父王:那你想怎么?
我:不如父王收她做义女。
父王:你疯了吗?
我很清醒,甚至觉得这没什么。
她是我养大的姑娘,什么样尊贵的身份配不得?
父王:你想清楚了?以后你们就是兄妹了。
我:有什么区别,她依旧是我的人。
……
自她搬去阿月阁,却与我渐渐疏远。
我: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擦拭着匕首,她身边的侍女秀水跪在跟前,颤巍巍道:姑娘说兄妹有别,不宜太亲近。
兄妹有别。
不宜亲近。
我:你该不该死?
秀水冷汗津津:小王爷何意…奴,奴不懂。
我厌恶自作聪明的人。
我:你该庆幸小慈看重你。
她那么善良,若杀了你,定会怨我,与我生隙。
我:管好你的嘴。
秀水:…是。
我的房间里,处处都有她的痕迹,她的气息,可她却说,兄妹有别,不宜亲近,那晚拥被而眠,被褥上浅浅的柑橘香好像她还在我怀中。
怪不得。怪不得父王说我疯了。
我的小慈啊,心软善良,道德感强,终究与我这样的烂人不同,可是那又怎样呢?
我哄骗她喝了一杯又一杯的甜酒,她醉了,笑着看我说:小王爷,我喜欢你啊。
月下,我养大的姑娘吻了我。
我:原是这样。
我按着已经疯掉的心跳,微微笑了。
原是这样。
她醉了,却还知道护住衣领,呆呆摇头:这样不对。
我摸着她的后颈,拆去发簪,笑:哪里不对?
她:我们。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比了个大大的叉。
她哭:你一点奢望都不给我。
我低头,与她额角相抵,轻轻呢喃:小慈。
月下,酒香,满地衣衫,原来渐入时看她抽噎,比起心疼和不忍,更多的是兴奋。
她醒来后哭着说对不起。
可看她满身狼藉,我依旧觉得不满足。
如果可以,我好想在她胸口,腿内,腰间烙上名字,可那样很痛,也不好看。她定然不愿,更会怕我。
我抱住她:小慈,给我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
她愣怔着,一直流泪。
可不久后,她却要议亲。
可笑她说:过往一切,就此翻篇。
她还是没搞明白,我们之间,从来只有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