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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善蹑手蹑脚地下床,小心翼翼给熟睡的少年盖好被子,又把冷香换成助眠的安神香。他太累了,就算再厉害也经不住这么折腾,想必是困极了。
她怕走路发出声音,捡起鞋子赤脚离开,路过桌案时顿了顿,又弯下腰拾起那张被遗忘在角落里灰扑扑的纸。
这是一封信,简单概括就是笛飞声邀请李相夷东海一战,不见不散,日期是在两天前。阿善想也没想,就知道少年放了笛飞声的鸽子。
阿善出了屋,轻轻合上门。
一只黄毛狗跑过来朝她摇着尾巴,汪汪两声。
“容阿善!你跟李相夷在屋子里干什么呢?”
该狗正是系统小白莲,说来话长,此事还要从两年前讲起,它治好柳大娘说好个把月后就能回来,没想到过了半年也不见踪影。一年前她和李相夷在街上散步,突然一只黄毛的小狗扑过来,咬着阿善的裙摆不放,不断地汪汪。
“容阿善,我是小白莲!”
阿善惊疑地看着这只狗,整个人麻了,冷着脸扯了扯裙子,没想到撕拉一声布料被咬掉一小块。
少年见了也不帮她,反倒觉得有趣,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一幕:“阿善,这只狗似乎很喜欢你啊。”
这话还没落地呢,小狗当即松口,朝着阿善摇起尾巴,可起劲了。见状,少年蹲下身抱起小狗看了看,抬眼对着阿善懒懒道:“居然是公的。”
街上人来人往,阿善小声骂他有毛病。
李相夷耳力好,听得清清楚楚,同情似得拍了拍小狗的脑袋:“听到没,她骂你呢。”
小白莲:what the fuck!
到底是在骂谁!小狗汪汪,表示不信,似乎鄙夷的看了眼少年。李相夷眨了眨眼,觉得这小狗还蛮有灵性,见它浑身脏兮兮的没有主人,问阿善要不要养它。
小狗闻言,朝着阿善急切地汪汪汪。
“快答应!快答应!”
阿善移开视线,冷漠道:“不要。”
少年觉得有些可惜,小狗汪汪叫得厉害,细听还有点可怜,李相夷拍了拍小狗的脑袋,笑着说:“她不想要你哎,自己去玩吧。”
小白莲瞪大眼,痛斥阿善的翻脸不认人冷漠无私!
它拔着小腿追上去,但总是被李相夷的内力隔绝在外,气冲冲地朝他们大叫,惹来路人频频观望。
后来小白莲就在四顾门门口给自己搭了个狗窝,窝前立着一个木牌,赫然写着“容阿善的狗狗”六个大字。一时引来四顾门上下前来围观。
少年是被佛彼白石从一堆成山的公务里拉来瞧热闹的,正好巧不巧地看着几日前缠着阿善的小黄狗正搔首弄姿,还颇为骄傲的用爪子拍了拍木牌。
“……”
“阿善什么时候养了条这么有趣的狗?”
石水在一旁冷不丁道:“有趣?你不觉得辣眼睛?”
云彼丘笑而不语。
……
木牌上的字李相夷一看就是用它那狗爪子一点点刨出来的,这时蹲下身忍不住笑:“容阿善的狗狗?你这么给她丢人,不怕她把你炖了?”也不知这狗听没听懂,少年觉得挺有意思的,想着带去给阿善解闷挺不错的。
纪汉佛笑眯眯道:“门主啊,这不会是你养的狗吧?我看不像是狗,倒有点像狐狸精。”
李相夷正愁给它取什么名字好,想了想,觉得狐狸精这名字挺好的,怪符合它,也没反驳纪汉佛的话。
……
阿善知道时,整个四顾门上下都传遍了。
说是门主养了条性格闷骚的小黄狗,叫狐狸精,还说那个刻着“容阿善的狗狗”几个大字是门主刻上去的,后来有人反驳门主的字哪有那么丑,又被万一是故意刻丑的呢反驳回去。
反正此事越传越离谱,更甚者还有“门主说他是阿善姑娘的大狗狗”等等说法。传到正主耳朵里,少年也不恼,反而提着狐狸精的耳朵,淡淡扯着唇笑:“真是做狗屈才了。”
小白莲哂笑,不敢吱声。
但耳朵是真的疼,可怜巴巴的去看阿善。
她这也是没招了,动作不弄大点,根本就见不到阿善。
“你看她做什么,她都不想要你。”少年瞥了眼神色冷淡的阿善,话音拉长,“都赖你,她现在也不理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