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璟正式担任族长。
几年后，祖母要为我议亲。
…（祖母）荷儿，这些画像中可有钟意的？
我垂眸看着这些话，问祖母：
小荷祖母觉得哪个好？
祖母从中挑出一张：
…（祖母）你看这儿郎，仪表堂堂，家世出众，行事稳重，性格朗爽，喜不喜欢？
我看着画像，画上少年如玉，笑容烂漫。良久，才出声问：
小荷赤水氏不介意我是妾室所出吗？
祖母笑着看我：
…（祖母）荷儿优秀，怎会呢？更何况你还是王母徒弟。
见我不说话，祖母揽过我的肩，语重心长劝道：丰隆跟璟一样，是我看着长大的，除了他，整个大荒找不到比他还要好的儿郎了。
小荷祖母不问我喜不喜欢吗？
祖母一愣：
…（祖母）你不喜欢吗？
小荷不讨厌。
祖母笑了笑：
（祖母）你这孩子，又是怎么个不讨厌？
小荷他笑起来挺好看的，就是有点傻气，脾气也不错，率真阳光，出手大方阔气，我不讨厌。
祖母又笑：
…（祖母）这不是喜欢？不是满意？
我一愣，不解。
祖母摸了摸我的脑袋，像从前那样，温暖轻柔。
…（祖母）你和丰隆相处时开心吗？
我靠在祖母身上，想了想，他那个人傻里傻气的，总是逗人笑，能不开心才怪。
凤冠霞帔那天，圆领青服，点唇上妆，我眨了眨眼，不知为何竟有些紧张。
堂姐从后抱住我，忽然问：
淑慧你开心吗？
小荷有点。
铜镜里，我们俩都笑了。
淑慧小荷，我替你开心。
小荷为什么？
淑慧因为我占卜过，你会很幸福，这是个好兆头。
……
吉时到——
礼毕——
手中的并蒂莲阵阵清香，他忽然亲了我的侧脸，眼睛弯起，我们彼此相视，心跳漏了一拍。
路过院子，荷花开得正盛。
到了夜晚，月光皎洁，溪水潺潺。
我们紧挨在一起，近到聆听对方的心跳和呼吸，我问丰隆：
小荷你为什么娶我？
他吻了吻我鬓边，仔细看着我，说：
丰隆因为我心悦你。
我知道，但我还是愣住。
心悦我，已经到可以不在乎我的身世这个地步了吗？哪怕在青丘，也免不了会被崇尚正统的族人诟病。馨悦暗示过，他是顶着族中长老压力迎娶我的。
望着丰隆那双明亮的眼睛，见了很多次，我突然发现这很吸引我。我紧紧抱住他，说：
小荷我也会。
只要你不负我。
他许诺我此生只有我，我不信，我不想像我娘那样，爱一个人，最后为他油尽灯枯而死。
可丰隆，我发现自己有点喜欢你，尾巴会忍不住缠着你，看你无措慌张，觉得可爱，更想逗你。
堂姐说，当你觉得这个男人可爱时，你就完了。
我好像要完了。
可我丝毫没有意识到。
丰隆结识玱玹后，更忙了。
一次醉酒，他拉着我的手，笑得很甜，明明很累，却还要说，娘子，我好开心。
小荷开心什么？
他不回，过了一会，说：
丰隆你刚才问…夫君开心什么？
我看着丰隆笑了，他好傻。
第十年，我怀了他的孩子。
那天晚上他睡不着，我们一起失眠到天亮。
有一次堂姐盯着我半晌，：
淑慧你笑得比以前多了。
小荷我以前不爱笑吗？
淑慧不一样。
小荷哪里？
淑慧感觉你现在像一朵花。
我没反应过来。
堂姐眨眼，俏笑：
淑慧娇花。以前是雪花，没有温度，冷的。
我看着堂姐富含深意的笑容，扔了她一颗葡萄。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