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章)
窗外积雪压枝,摇摇欲坠。
室内香炉燃着,丝丝冷风拂过,李相夷握住阿善的手,很冰很冷,苍白无色,他的手心滚烫,严丝合缝地包裹住阿善双手,很用力。
差点。
差点…
阿善抬起头,目光掠过李相夷脖颈上的血痕,怎么可能没受伤……她踮起脚微微凑近,热气轻轻洒在他面上,轻声问:
善官是不是很痛?
李相夷低着头仔细看着阿善。
眼里情绪浓得惊人。
李相夷没有你痛。
他的声音已经嘶哑,脸色也差,阿善不知道他闯了无锋的老窝,这身白衣浸了多少鲜血,艳如红衣。
李相夷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分开。
善官嗯,不分开
李相夷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要抛下我
李相夷阿善。
李相夷头抵在阿善肩上,呼吸渐渐弱了,但手上力道不减,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
……
此时宫门也迎来另一位‘不速之客’。
此人,正是李相显。
宫远徴宫门不欢迎你
宫远徴冷着脸,赶客。
话音刚落,好巧不巧,小厮进了堂,因先前被吩咐若善官有何要求都要直言,很受重视,他不敢支支吾吾,直接说:
龙套(小厮)李二公子晕倒了
李相显闻言,微微一笑,道,
李相显接走我要找的人,某自然会离开。
宫尚角给宫远徴使了个眼色,对方咽了口气,拂袖离开。
小厮忙跟上。
偌大的宫殿仆人退下,宫尚角坐于高位上垂眸打量着下方的李相显,少时高中,得圣上青眼,在人吃人的庙堂深深扎根,穿得倒是干净,圣洁无瑕,但脚下踩着多少白骨,手上沾了多少人命?不论私心的话,他倒是佩服这个人。
宫尚角善官是我宫门遗孤。
宫尚角淡声道。
李相显某也是刚得知不久
李相显的确是刚得知阿善竟还有这层身份,同时也被自己那弟弟像条疯狗一样失了理智乱咬人的行径气得牙痒痒。
他此番来,就是抓李相夷回去的。
但——
恐不会顺利。
宫尚角以为这样说就可以一笔勾销吗?
杀伐久了,人的戾气难免会重,宫尚角也不例外,他像一把利剑,冰冷,锋芒毕露,下一秒就会刺穿凝视之人的咽喉。
但李相显依然冷静,问,
李相显宫二先生想怎么算?
宫尚角抚了抚额角,想得是曾答应过阿善的话。
不要为难李相夷,和他身边的人。
这孩子不会为自己谋算,比她母亲还蠢。
宫尚角你这么恨无锋,为什么?
李相显坦然回视宫尚角的目光,语气真挚。
李相显为天下万民除害,是某心之所向
虚伪
宫尚角冷笑。
宫尚角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宫尚角无锋,早已逃散。
李相显却微微笑着说,
李相显某早已派出飞鱼卫,无锋,插翅难逃。
被李相夷击溃的无锋,犹如丧家之犬,捉拿轻而易举。
宫尚角冷眼看着下面温润如玉的青年,事已至此,还在利用手足至亲,鹬蚌相争,渔人获利,他做得真是不错。
李家兄弟年幼丧失双亲,沦落街头,后由江湖剑客漆木山和岑婆收养,拜其为师。
宫尚角查了当年所有卷宗,有一姓李的大户人家确实被无锋灭门,有两个孩子不知所踪,但年龄……辗转多处对比,与李家兄弟对不上年龄。
更何况,那户姓李的人家极为普通,怎可能一门出双子,绝代双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