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褚贵闻言愣了一瞬,又忙反应过来,开门。脑袋在门豁口中探出:“公子可还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只是我这位朋友喜静,不爱周围环境嘈杂,刚来这一路总有人在吵闹,听着着实有些心烦。”
褚贵是个很精的人,明白沈含临这话的意思,打着哈哈说:“明白,小的明白。公子请放心。”
果然,这褚贵还挺靠谱,收了银子办事倒也周到,但是凭他这跑堂的小伙计,还不是要先告诉老鸨才去撵人的。
“怎么样?”
“还行。”蒙黍眉毛一挑,转身坐在椅上。
周围嘈杂的声音倒是少了许多,议论蒙黍的那些人也不见了。
两人等了一会儿,老鸨便带着一些女倌上了楼,老鸨领头敲了敲门。
“进来。”
老鸨给底下女倌做眼色,叫她们一个一个送菜上桌。
女子身上的胭脂水粉味道扑鼻而来,蒙黍只感到这气味让自己很不舒服,却忍着不发作。好歹是女子,不好骂人家。
“怎么了?不舒服?”沈含临关切道。
“没事,你让她们走吧。”我怕我忍不住会打人。
“啊……”老鸨有一瞬间的愣神,她自问自己醉仙楼里的姑娘是资质尚佳的,不至于让客人头昏吧。但她还是让那些女倌退出房门。自己则欠了欠身,道:“既公子不喜嘈杂,我们便退下。”
关上门后,一女倌不满道:“那客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伦家一离近他,他就那副表情,这不是嫌弃我嘛?”
“就是,他还瞪我呢。真是讨厌死了。”
“妈妈,干嘛要叫我们伺候他嘛,这么讨厌。”
老鸨冷扫她们一眼,冷声道:“那位公子可是沈公子的朋友,你们就别抱怨了,好好招待客人。走吧。”
“是……”女倌们欠身道。
“她们在说什么?”蒙黍听不清楚门外的声音,蹙眉看向一旁憋笑的沈含临。
“夸你呢。”
蒙黍一听,紧蹙着的眉舒展开:“那……那夸我什么了?”
沈含临含笑,很是正经的样子:“夸你眉目如画,样貌惊人,夸你可爱呢。”
蒙黍听得有点飘,吃了一口梨花稣,道:“她们倒是极有眼光……”
“噗咳,咳咳……”沈含临差点憋不住,他是真的怀疑蒙黍这个傻得可爱的人是怎么成了矜陵尊主的……嗯,因为他爹是生前是尊主。额,现在他不是因为自己傻被伊肃雪坑了嘛……
“你怎么了?”蒙黍狐疑道。
“没什么……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你们峪雪峰上的东西是给人吃的吗?辣的要死,吃一口咳一下,吃一口咳一下,真是醉了。”
“你是南方的,吃不得辣也正常。我们北方的,无辣不欢啊。”
“呵,你既然是北方的,为什么还不喜欢你们饭堂的伙食?”
“我觉得饭堂里的伙食不好吃。你是没看到,我一次看到饭堂里的师傅打菜的时候打了一个喷嚏,然后菜就遭殃了……我也吐晕了。”
“还吐晕……你怎么不吐死啊?”蒙黍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
“我为什么要死?我死了的话,那些痴恋于我的万千少女不就会独守空房吗?”
“独,独守什么?你确定没乱用词?”
“也许吧,不过意思都差不多,悲痛欲绝?”
“得了得了,我还是继续吃我的吧。”蒙黍腾出一只手摆了摆,不愿再多言。
两人出了醉仙楼后,天色已经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