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停在了一家便利店门口,我乖乖地坐在摩托车上,看着他进去又出来。
他出来时手里还提着几罐啤酒和气泡水。
“我不喜欢喝啤酒,”我看着他手里提着的啤酒皱了皱眉。“我们不能喝起泡酒吗?”
边伯贤瞥了我一眼,把车子熄了火。
“诺。”他从袋子里拿出气泡水递给了我,“喝这个。”
“我要喝酒!”
“你有见过猪喝酒的吗?”
“边伯贤!你怎么还是那么贱!”
我接过气泡水,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将气泡水的拉环拉开。
一大口气泡水被我含在了嘴里,气泡在我口腔中乱蹦,咽下去之后,舌尖还是会有些微微发麻。
意外地有些好喝。
“你这三年去哪里了?为什么连我都联系不到你。”
“去国外,”边伯贤喝了口手中的啤酒,“旅游。”
“你放屁,你考上别人梦寐以求的大学,你却不去,去旅游?”
“你不懂,我这叫修行。”
他将酒猛灌一口,啤酒的酒沫有些许沾在了他的上嘴唇。
他的头发因为刚刚脱下头盔而变得凌乱,像只被遗弃在街边的小狗。
和他高中时一模一样。
高中?
高中。
自从生病做了治疗之后,我的记性变得越来越差。
甚至好多回忆都记不起来了,对于高中的印象大多数只有程澄她们三个人和朴灿烈。
仔细一回想,好像对边伯贤根本没留下很多的记忆,只记得我们俩关系很好,家离得很近,于是在我不住宿的时候总是一起上下学。
我猛地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边伯贤!你喝了酒还怎么送我回家!”我冲他吼了一声,他轻轻抬了抬眼皮,仿佛没听到我说话似的又喝了一口。
“那就一起走回家。”
“我家离这里很远。”
“一直走,总会走回家的。”
“可是路很远,我会很累的。”
“你累我就背你走呗。”
你累我就背你走…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我拿出手机打开一看。
是段筠宁在我们四个的群里发了消息。
“我休了年假,后天回国,记得为我腾出档期,我要大喝三天。”
我左眼皮一跳,仿佛不是什么好事。
“我都有时间,看她俩安排。”我飞快地打了一行字,发了出去。
“你老公?”
边伯贤将最后一口酒喝完,把空瓶从地上捡了起来装进了袋子里。
手中的屏幕暗了又亮,我没看,转手把手机塞回了兜里。
“不是,是我的朋友。”
“走吧。送你回家。”他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垢,提着一袋易拉罐走向我。
我揉了揉散在空中的头发,把边伯贤的外套往紧裹。
“我改变主意了,我们去看海吧。”
我知道我提出这些要求很荒谬,谁会半夜去看海啊。
“那就现在出发。”
“啊?去哪?”
“去看海”
边伯贤将钥匙插在摩托车上,将车灯打开,车头拉出一道长长的光束。
夜的尽头被这一束光撕裂。
他推着摩托车向前走,我一下子被他的行为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很少会有人惯着我的无理取闹和任性。
“快跟上啊。”
我回过神来,立马跑去跟上了他。
“喂!边伯贤,你难道都不问我为什么想去,为什么要去吗?”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即使撞南墙也不后悔,做个落落大方的人。”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即使撞南墙也不后悔,做个落落大方的人。”
我记得也说过同样的话,是什么时候说的呢?
我记不清了。
好像那个时间段的自己,比现在的我活得更清醒自在。
兜里的手机再次响起。
来电的是---朴灿烈。我接起电话。
“喂?”
“你没回家?”
电话那头的人嗓音很是疲惫。
“没回,和同学在外面玩,今晚不回去了。”
另一头的人没说话,长时间的沉默让我有些尴尬,我正要抬手将电话挂断,听筒里却传来声音。
“早点回家,我在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