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无遮挡地遍布大地,却遗忘了街边的小巷。一名身高中等但健硕弱冠之年的男子,蹲坐在小巷角落,手中玩弄着蝴蝶刀,黑色卫衣的帽檐包裹着冷酷的容颜,清纯的脸蛋眼里预示杀意,深粹的眼眸犹如夜晚潜伏在黑暗中的黑猫,静静注视着前方来势汹汹的敌人。
几名彪型壮汉手握铁棒,将陈霞尚包围起来,领头的凤凰纹身男脸上有道深浅不一的刀疤,嘴里叼着根冒橙光的香烟:“喂!你就是陈霞尚?”
陈霞尚犀利地目光扫视周围一圈道:“是,何事?”
凤凰纹身男突然暴起冲陈霞尚大吼:“好啊,就是你,咱七个兄弟都是被你弄死的啊!”
“是,又如何?”漫不经心地回答彻底点燃了几个壮汉的怒火。
领头的发达指令:“都给我上,打死这龟孙给咱兄弟报仇!”
所有人一股脑地往前冲,高抬棍棒对着陈霞尚就是一顿乱砸,他滑步加扫堂腿将敌人绊倒在地,修长的右腿横过敌人的脚踝,敌人失去重心向前倾斜,下巴磕地血液涌出。陈霞尚活动活动手腕,舒活舒活筋骨,谑浪笑敖:“这就站不起来了?”
想不到刚开始就结束了真扫兴,其中几个不服输,站了起来继续对陈霞尚发动攻击,这倒是勾起了他的兴致:“看来也不全都是废物嘛。”
重新站起的三个壮汉,把棍棒抛去,从裤兜里掏出刀柄:“继续上!”对着陈霞尚胡乱刺,他属实被这群傻子的傻样气笑了,基本的战策都没有,还想打赢他?
“垃圾。”陈霞尚刚起的兴致就被搅浑了,很是不高兴,用肉眼看不清的速度甩开蝴蝶刀,对着三个壮汉的心脏就扎了下去,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流畅,没来得及反应就命呜呼了,鲜血在半空中绽成冰锥,随即掉落在地上,人也应声倒下。
陈霞尚指尖抹了抹溅到脸上的血痕,面无表情,早已习以为常,他享受杀人带来的乐趣快感,但毫无挑战和乐趣悲鸣的杀人,往往只有深深的烦躁。
躲在暗处的凤凰纹身男,搞偷袭对着陈霞尚的后背就是一棒,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陈霞尚挨了一棍,单膝跪地紧捂着肩膀部分,却无法抑制住疼痛向全身的散播,短短的几秒凤凰纹身男占据了主权。
“喂你不是很能打吗?起来啊!”脚抬到空中朝着陈霞尚的肩膀后来了脚,促进了疼痛的传播。
他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额头青筋暴起,眉头紧锁,很快抬头仰视凤凰纹身男:“吵死了,不要惹一个正在气头上的人,不让你会死得很惨。”
“呦呵,口气不小啊。”
还没等凤凰纹身男理解话中深意,陈霞尚侧翻捡起边上的铁棒,绕到纹身男后边,抢回了主权,手起棒落没有丝毫犹豫地敲碎了纹身男的头骨,一下,两下……脑浆流淌在发丝间,没过瘾又来了一棒。
不出十分钟的功夫,小巷便血流成河,尸体交错抛在黑暗中,陈霞尚从其中一具尸体里拿出包烟和打火机,后背靠墙按动打火机,手遮住火光以免被风吹灭,微弱的火光短暂地点亮了眸子又熄灭,燃烬了心中最后的快感,一缕青丝顺唇缝飘浮。
迸溅到身上的红浆,黏稠在黑色卫衣上,黏腻在皮肤上,活动起来很不舒服,好在看不出红色:“衣服,弄脏了。”
陈霞尚想着正好外面风也大,不如出去吹干好了,衣服上的血腥味太重,在大街上不能肆意妄为,所以改地去楼顶。
正巧旁边就是一座废弃办公楼,只有五层,是说以前这里是教书的,后来有个压力大的学生坚持不住跳楼了,上了新闻后来名声越来越差,最终面临倒闭。
外看青苔遍布墙壁,内部也不过如此,好在不是什么豆腐渣工程,整体还算坚固,台阶踩上去也没有碎裂那么夸张。
刚爬到三楼,回眸人影从窗边划过,短暂的擦过瞬息间视线的碰撞,迅速的下降只记得了那双深棕色的眼眸,深到可以看穿人心。。
“啪”肉体与地面冲撞发出的声响灌入耳道,陈霞尚与正常人的反应不同,正常人亲眼目睹自杀全过程估计早已吓得不知所措,胆小又懦弱生怕牵连到自己,而陈霞尚的种种反应恰恰相反。
他淡定自如的下了楼,跳楼的那个人刚好落在了他杀人的小巷,没有落在其他尸体上,安静的躺在中央,不与周围同流合污。
头部受到了撞击鲜血淋漓颅内出血,四肢粉碎性骨折,多器官受到严重的复合型创伤。陈霞尚对着跳楼的踹了两脚想要确实死透了没,见没了动静开口:“什么年代了,还想着跳楼自杀,幼稚。”
陈霞尚本掉头准备离开,后方传来沉闷的男声:“喂,践踏逝去的生命,可不是个友好的行为。”
他猛的回头,刚刚已经确认死亡的那个跳楼的,现在正毫发无伤的坐在那里和他讲话。
很是疑惑,带有戒备心的问道:“你还没死?什么鬼东西,明明都没有生命体征了。”
一向沉稳的他在此时心中也不由得多了份紧张。
跳楼的面带笑容,单手撑膝站了起来,身高比陈霞尚高出半个头,双手插兜开口:“你管我是什么鬼东西,小盆友快回家吧,大晚上的别让人担心。”
环顾四周,注意到周围的尸体以及陈霞尚衣服上的血腥味又道:“再说,我发现你的秘密喽。”跳楼的指着陈霞尚的衣服。
陈霞尚也没有遮遮掩掩,并没有将血渍的衣服藏到一侧:“既然你知道了,那就留不得你了。”
抽刀俯身向跳楼的冲刺,跳楼的没有躲开挺立在原处,刀刃划过喉管深入大动脉,血液犹如绽放的冰棱花,繁华片刻凋零坠落,沾染了白大褂犹如被玷污的天使的美。
脖颈一片被染红,按照这个出血量,应该已经昏迷过去了,但对方并没有,板正身子站好跟个没事人一样。
一分为二的血管重新连接起来,快速补血,上皮组织肉眼可见的缝合重组,伤口愈合了。常人几百倍的愈合速度不禁让陈霞尚心头一震。
“你是什么鬼东西。”陈霞尚架好防御姿态,随时做好进攻准备。
对方也没有见外,反倒开始自我介绍:“初次见面,我叫莫桑榆。”
陈霞尚没有回答只是用眼神彰显警惕。
莫桑榆试图打消他的顾虑:“你不用紧张,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我凭什么相信你。”
“要知道你我是互利的,你知道我的把柄我也是如此,都不会做出什么事来的。”
陈霞尚听了还蛮有道理,警备心只松懈了一半:“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
莫桑榆笑了笑并没有着急开口,等了两三分钟才会回答:“说出来你可能不会信,有空慢慢给你讲吧。”
“有空?”听这话好像在说他俩要呆一起很久。
“嗯哼。”
“我都自报家门了,你不意思意思?”
“陈霞尚。”
“得嘞。”
莫桑榆撇了眼他的肩膀道:“伤的不轻啊,都渗血了。”
他这才注意到肩膀传来的阵阵疼痛,以及渗出的血。
“跟我走,我带你去处理一下。”,陈霞尚才注意到莫桑榆的衣服,职业应该是个医生,面对莫桑榆的热心邀请陈霞尚也没有给面子。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弄就行。”
“别忘了你还把柄在我手里哦,现在你就是我的奴隶,就得听我的。”陈霞尚听了来气,将刀刃架在莫桑榆的喉结上。
“你信不信我再杀你一次?”
“求之不得。”在他的眼里看不出丝毫害怕,反倒更多的是期待,陈霞尚不理解他的做法,但又被他的顽固所屈服。
“帮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对你有什么好处。”目光不禁意的碰住,吸引到了一起,注视片刻莫桑榆开口:“我高兴我快乐。”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