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虽然我知道西维一定会发疯的,但我没想到这么快。
真是令人惊喜呀。
自从那天的晚宴之后我就没见过西维,阿卡里斯一定知道他的踪迹,但我不提,阿卡里斯就把他当做死了。
阿瑞斯作为我的新宠,自是免不了被阿卡里斯攻击,但也许是因为他那道伤疤的缘故,阿卡里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阿瑞斯和小蝉住的相邻,我有时候会看见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角落,身上带着莫名的伤痕。
真是奇怪,难道阿卡里斯打他了?
我撇了阿卡里斯一眼,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瞪大了眼睛,对于我怀疑他这件事情进行了抗议。
阿卡里斯是最亲近我的侍虫,对他我总是没有什么脾气的。他跪在我身旁,用唇瓣蹭着我的肌肤,我也觉得没什么——刚刚的疑虑也许是令他伤心了,弥补他一下倒也无妨。
不过我可怜的小狗阿瑞斯就不一样了,他一定听到了阿卡里斯和我弄出的动静了,真可怜啊,身体受伤了还不够,精神上也是备受煎熬。
小蝉安安静静地跟在我和阿卡里斯身后,他总是很乖巧,等到我和阿卡里斯玩累了才弱弱地出声:
“陛下...您也许饿了,就让小蝉来布餐吧?”
我实在无法拒绝这样乖巧的孩子,点点头,在阿卡里斯的嫉恨下小蝉张开翅膀,飞向不远处的宫殿。
看来小蝉并不胆小,他连阿卡里斯都敢挑衅呢。
阿卡里斯的愤恨我只当做没看见,如果他要责罚小蝉,小打小闹...随他们去了。
装作疲惫的模样向往草地上瘫倒,谁知道阿瑞斯和阿卡里斯同时想要接住我,最后导致我被这两只高大的虫子撞得头晕目眩。
我的身体真的很脆弱,这样的疼痛竟然让我流出了眼泪,且在疼痛感消失之前我会一直处于在这个泪失禁的状态。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惊奇地发现我流出来的泪水竟然是甜的,犹如一个晴天霹雳...虫母的蜜腺竟然在这里么?
阿卡里斯也顾不着责骂阿瑞斯了,他嗅到空气中甜腻的气息顿感不妙,我知晓他的妈妈模式又要被打开,我看见他显露后肩收起的蝶翼,伸手把我拥入怀里。
高高的蝶翼隆起,他似乎很是头疼的样子,但还是紧紧地抱着我,那双薄薄的羽翼为我支起了一个临时的庇护所。
阿瑞斯没有露出痛苦的神情,可他还在失神,但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我的蜜液第一次展露,我不懂它到底有什么功效,只感觉脚底的那些小虫子们都开始暴动,我的泪水滴在地上,它们为了争抢那些甜腻的液体开始扭打在一起。
我高呼阿卡里斯的名字,他的神志无法从晕眩中抽离,只是把我越护越紧。
(二)
我猜疼痛让我的成熟期提前到来了,蜜腺不受控地发育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些蜜液包裹着信息素到处袭击我的小虫子,让他们出现幻觉,扩大他们的欲/望,让他们相互厮/杀引来王的侧目。
高等虫族因为理智完善,所以在抵抗途中会出现痛觉警示自己,我想阿卡里斯和阿瑞斯就是这样。
我这样想了想,突然感觉头好大。
还好小蝉离开了,不然...?
我的眼睛四处漂移,想寻找能够破局的办法,不凑巧地,我看到了令人震撼的一幕。
为什么小蝉和一只独角仙打起来了啊?
虫子们的战斗形态远超我的认知,本以为阿卡里斯显露的蝴蝶特征就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还可以变回原型吗。
若是小蝉作为人形和一只独角仙打起来倒也没什么,甚至还有些滑稽可笑——可那只独角仙比半人形的小蝉还要大。
这些虫子都巨大得很,我看看身后阿卡里斯的蝶翼,明明已经是折叠弯曲的形态了,却还是能包裹住我们两个。
小蝉的薄翼也变得不一般,阳光之下我甚至能看到它泛着光,不像别的什么,倒像是一把锋利的刀。
独角仙的的背翅被收起,但我仍然不能忽视那巨大得略显粗/鲁的角。
也许是因为虫母的第一性/征被唤醒,我竟然看的有些目不转睛,甚至舔了下唇。
真是性/感得可爱,不知道摸起来会是什么感觉?
我和阿卡里斯身在空中,看到地面上的两只虫子打的有来有去的,竟然有些被取悦到了。
我注意到小蝉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眼睛变得黯淡无光,像是某种无机质,也许是感受到我的视线,他一边抵御着独角仙的攻击一边在周围寻找着什么。
原来小蝉也有秘密啊,明明装作娇弱可怜地靠近我,却能跟这么凶猛的虫子打得不相上下...现在我大概知道了阿瑞斯的伤痕来自哪里了。
阿卡里斯抱着我太紧,他的翅膀上时不时地跌落一些蝴蝶的磷粉让我有些昏昏欲睡。
我的视线有些模糊,阿卡里斯不愧是千挑万选出的侍虫,哄人/睡觉很有一套。
对了...阿瑞斯的原型是什么来着?
啊,好像是、那只独角仙来着。
(三)
太过热切的目光让人无法忽视,眼前是过亮的光,眨眼间看到的是阿卡里斯跪在我的床边,双手扒着我的床沿,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充斥着懊悔和痛苦。
阿卡里斯身后是伤痕累累的阿瑞斯和小蝉,因为相隔不远,我能尝到空气中甜美的血气,小蝉的血/肉还在外翻流淌,阿瑞斯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在静谧的环境下发出滋滋的声响。
“陛下...您感觉还好吗?”
阿卡里斯看起来很惶恐,他想伸手触碰我但是又害怕被我厌恶而悬在空中。
“阿卡里斯,给我一个解释吧。”
阿卡里斯告诉我的与我猜测的大差不差,虫子们都深爱着我,我的蜜腺发育代表我已经/xing/成熟,很快就可以进行繁/衍。
我眉头一皱,繁/衍?难道那么多细细碎碎的虫子都要我生吗?那也太可怕了。
我询问阿卡里斯,他用一种我难以理解的语气回应我:
“嗯...陛下想要的话,我们可以努力...”
我赏了他一拳,看到他眼睛又隐隐约约泛起水光只觉得好笑,这些雄虫明明连机甲都能轻易撕裂,还要在我这里装作一副娇弱的模样。
阿卡里斯告诉我,普通虫族会自我繁/衍,只要虫母活着,【母巢】就会源源不断地孕育出那些细小的虫子,极少数时候会有高等虫族诞生。
而虫母的受/孕率极低,相对应的是,虫母生出的胎卵不会孕育低等和中等虫族,如果是雄虫就是高等虫族,如果是雌虫就有概率转化为王储的卵。
虫族只会有一只虫母,而王储卵只有在上一任虫母死后才会孵化,大部分王虫在孵化后就没有了生命体征,只有最强大的那一只才能活下来领导虫族。
比如我这一代,我是最后孵化的一枚卵,在我之前的女皇统治了虫子们几百年也只留下了三枚王储卵。
那我还真是够幸运的。
(四)
阿卡里斯告诉我,高等虫族对王蜜的抵抗只有一次。也就是说,如果下次发育前我还没有找到心仪的侍虫让他喝下我的蜜成为王夫,所有的虫子都会暴动。
话到这里阿卡里斯眼中带着些希翼,他小心翼翼地问我:
“陛下有了心仪的选择么?但他们都太粗辱...最好选从小就经受王夫训练的侍虫为好。”
他的小心思再明显不过,我觉得很开心,勾起他的下巴在上边抚了抚:“你是说...你/想/上/我/的/chuang吗?”
阿卡里斯的脸爆红,他第一次躲避我的眼神,蓝色的眼瞳向下收敛,有些难以启齿地向我求/huan:
“是的。陛下,是的。”
他轻悄悄地握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带到他的唇下亲吻。
(五)
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身后的虫子们就开始闹起来。
阿瑞斯对我露出仿若弃犬一般的眼神,似乎很是伤心,但他也不敢上前争宠。我看到他抚上眼睛上的伤疤,发出一声叹息。
小蝉用被抽得皮/开/肉/绽的双膝磨着我的地毯,他也跪在我的床沿,像要凋零的花朵一般哭诉。
我忽然感觉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