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意地走着,偌大的岑府也不会有人拦她,路过一假山,忽然被人拉着手拽着走到假山里。
她先是想要甩开,却在那人手腕处瞧见了一颗红痣,便顺从得跟着他。
李景辉长大后变了许多,越来越像陛下,尤其是眉鼻,眉骨饱满,山根挺拔,鼻子精致俊俏,单眼皮狭长,唇薄,单看脸叫人无端觉得凌厉,笑时又温和儒雅。
待到李景辉停下脚步,他便立即回身低声询问危怀梦:“可有弄痛你?”
她甩了甩手腕,李景辉收着力气,并没有手拉过的痕迹,她摇摇头:“太子殿下怎么来此?”
他温和地笑道:“本是不让来的,我偷偷跑了出来,只是待不了多久,便出此下策。”
他从袖中拿出两个盒子递给危怀梦:“这是贺礼,大的送给郡主,是一把暗器,小的送给岑剑,是一个玉佩。”
“我定然转交到他们手上。”她笑着接过。
李景辉手忙脚乱地又拿出一把钗子,危怀梦还没看清钗子的样式,他便快速又笨拙地将钗子插到危怀梦头上。
又急忙往外走:“这是给你的谢礼,我先行离去了,过几日再见。”
危怀梦拔下插得歪歪的发钗,追了上去,哪知瞧着她要追,李景辉跑得更快,三两下翻过墙头,离开岑府。
隐隐听见外面有人言:“殿下快走!东宫传来消息说顶不住啦。”
危怀梦不禁露出笑容,他送的发钗模样是一朵含苞的白玉栀子,很合她的眼缘,她便就此戴上。
这位太子殿下的胆子倒是比她想象中更大,也不知回去会不会受罚。
这边岑剑还在寻找危怀梦,那边岑钰正在与危玉泽泪眼相看竟无语凝噎。
岑钰将危玉泽带走后便找了个无人之地说话,危玉泽一到地方便忍不住表明心意。
“钰儿,我已同家中说明,无论如何都会等你伴你。”他紧握着岑钰的手,心中忐忑,他不怕家中不同意,只怕岑钰放弃。
岑钰眼眸闪烁,一股暖意在心尖,却又甩开他的手:“你疯了?我在朝堂上所言你应当清楚,我们不会有结果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嫁人。”
“我清楚,我愿意无名无分的跟着你。”他脸红地急促地说道,又扭捏着:“你愿意无名无分吗?”
这话听得岑钰心中莫名古怪,她认真地看着他:“你是家中独子,你情愿一辈子不娶妻,无儿无女?即便你愿意,危大人与危夫人又会愿意吗?”
他笑道:“钰儿放心,我既开口,便意味着已经达成一致,爹娘皆已同意,日后从另一脉过继一儿到我膝下便不算熄灭香火。”
他又紧紧拉住岑钰的手:“我发誓此生除了你不娶他人,我愿意一直一直伴你左右,直至死亡,否则叫我永世不得超生。”
“停!”岑钰生气地叫住他,内心忍不住欣喜,也忍不住悲伤,她绽放笑容,如旭日般照耀着危玉泽。
“我信你,灵泽,是我拖累了你。”话罢一滴清泪掉落,从她在战场上九死一生不能生育后,她便一直害怕,本来已经打算放弃,哪知这个傻子不放弃。
危玉泽抱住她,将头埋在她肩头:“你从未拖累我,是我没能力保护你。”
岑钰知晓人都会变,她也不知危玉泽会爱她多久,只是此刻她愿与他去那个未知的未来。
危夫人与岑夫人在墙头偷听,两人一副满意的模样,互相挽着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