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李景辉后,寇星洲才露面,见了前几位送的礼,他只觉得自己的礼拿不出手。
虽说来皇城已有几月,每月也有月银,岑大将军还送了他一大盒金子,也不够那几位送出的礼贵重,他只用金子打了一套发饰
危怀梦早就发现寇星洲站在墙后的阴影里,大概也知晓他是来送生辰礼的,瞧着他犹豫不决的模样,她直直地走到他对面。
“这是你送的生辰礼?”危怀梦偏过头问道。
寇星洲慌乱地退后一步:“是,不,不是,是。”
“到底是不是?”她被他这一举动逗笑。
“是!”寇星洲郑重地将装着金发饰的盒子双手递上。
危怀梦接过打开来看,一套金子做的栀子花发饰映入眼帘,险些被这金光闪瞎了眼,物件虽说俗气些,但这或许是寇星洲认为最贵重的东西。
“谢谢,我很喜欢。”她看着寇星洲垂着眼帘紧扣手的模样,一字一句清楚吐出这句话。
寇星洲脸色微红:“师妹喜欢便好。”心中忐忑的石头终于落地。
她把玩着金钗,轻声问道:“师兄的生辰是何时?”
她想,这些金子怕将他家底掏了许多,得想个办法送回去。
寇星洲许久未过过生辰,一时间竟想不起来,思索片刻后方才道:“正月廿五。”
危怀梦点点头,随即危夫人便叫人来请两人用膳。
危怀梦生辰过六日便是除夕,今年除夕家中热闹,多了一人一同祝贺,烟火炮竹都放了个够。
危大人和危玉泽也难得有假期可以在家中陪伴家人,危玉泽同岑钰也有时间四处玩玩,寇星洲也感受到了难得的过年气息。
他本是台州一平民,家中父母年幼时便离去,家里田地被亲戚瓜分,连房屋也被舅舅住着,只给他留了一间房,见他样貌好将他送去做书童。
他也因此能读上书,偶然间听闻危大人名讳,便下定决心要搏一搏,他很久没过一个像样的年。
可惜过年也没几天假,玩了不过五六日便又要上朝,朝堂前总能见到大人们一个个如丧考妣地拖着步伐进入大殿。
大人们上朝也就不想叫家中小子们闲着,照样给他们上课去,于是书院前又能瞧见一群少年少女如丧考批地拖着步伐进入学堂。
每日读书学习,和岑钰一起被罚,再回去面对危大人的考校,再同几人一起实现岑钰的鬼点子。
待到正月廿五,危怀梦送了寇星洲一套笔墨纸砚,上上乘的笔墨用着丝滑无比,又送了他一间铺子。
“不可不可,这我不能收。”寇星洲怎么也不肯要铺子。
危怀梦只能好说歹说:“你不收便是瞧不上,这间铺子连年亏损,我也没本事逆转,便送给你。”
寇星洲将信将疑,抿抿嘴唇:“不可,师妹。”
“我是相信你能化腐朽为神奇,这铺子情况好转你我五五分,这样可行?”危怀梦见他茶米油盐不进,只好退一步。
“好吧。”寇星洲被危怀梦期盼的眼眸烫到,拿着东西摩挲着,又低下头。
“你说你老是低着头做什么?诺,生辰快乐。”岑钰从他身后嬉笑着走来,将一把剑甩到他怀里。
寇星洲只得抓住剑穗,才叫剑没有掉落在地。
“你们怎么知晓……”寇星洲浑身发热。
“梦梦说的,毕竟我们同窗这么久,也是朋友,朋友过生辰哪有不祝贺的道理?”岑钰挑着眉头,拍拍他的肩。
岑剑和李景辉也将自己准备的生辰礼塞进他怀里。
岑剑同危怀梦一样送了一套笔墨纸砚,李景辉送了一套白玉棋子。
寇星洲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微笑:“多谢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