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历1069年,世.卡奥斯成为冰雪部落首领,并与使者白怜生关系匪浅,世人本就对无作为的“盛宫”有所不满,连着一路“水涨船高”的冰雪部落也失了信誉。
元年1月29日,阿金等人的终极技能在冰雪部落极光之屋施展,失踪长达五个月的“凛霜”高胜寒再现,却是将锋芒对准了昔日同胞。
新历2年8月,高胜寒陪伴新首领,刚满10岁的卡奥斯祭奠先祖,祈福安宁。
时,2年8月5日。
“老师,好黑……”
接替世的本不该是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柔顺的白发贴在额上,葡萄般水灵灵的延维色眼睛怯怯地眨了眨,伸出小手揪住了高胜寒的衣角。
冰雪部落的直系后裔多数源自卡奥斯家,真正纯粹的血脉传承就体现在白发紫瞳这两个外貌方面,所以穆非和雷毅两兄弟才会在各种情况下相差良多。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纯粹的冰雪部落直系后裔传承已然断绝了。
寒意愈深,冷风裹挟着雪花迎面扑来,寒气蓦然钻入口鼻,一股冷冽的寒意传遍全身,令人周身颤栗。
这里的寒意远比千年后浓烈。
高胜寒欲将袍子摘下给小首领裹上,不料雷毅动作更快,已经将自己身上的长袍褪下,拢起递给高胜寒。
高胜寒微愣,但也没说什么,蹲下身子给小首领系好。
“我不认得你。”
还没自己腿高的先祖仰着头呆呆看着他,雷毅与之对视一眼便垂下视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进入下一段回忆之后,他在这一段回忆中经历的事情不存在的事情是双向的,这里的人没人会记得他,他也不会因为这里的人或事而造成任何伤害。
所以他敢在这个时候孝顺一把。
高胜寒“主公自然不记得他。”
小孩子的好奇心都是无限的,更别提这个刚上位还稚气未脱的小首领,高胜寒很贴心地给双方一个台阶下,小首领歪了歪头,里面合身的袍子与外面明显宽大的袍子摩擦,泄出些清脆的铃铛响。
地位越高,长袍上所坠下的铃铛就越长。
雷毅见小祖宗收回了探究的目光才复而抬头,赶路。
一行人本就不是爱说的性子,满世界又只剩下簌簌的落雪和嘎吱嘎吱的脚步声。
三叩九拜,祭祀香燃。
高胜寒“世不久后就会被迁出祠堂。”
雷毅现在的不方便跪直系后裔,只能给小祖宗打下手,高胜寒如遵循回忆走到世的灵牌前,抚上旁的黑檀木琴。
雷毅.卡奥斯“为什么?”
雷毅手上动作不停,已然很熟稔地驾驭了这三心二意的日常工作
高胜寒“白怜生需要一个作为分担‘盛宫’怒火的替罪羊。”
高胜寒“他所做的事情于公不该,于私,于冰雪部落却是极尽忠诚。”
“世你疯了!”
“狼心小儿,竟敢把心思打到我的族人身上。”
高胜寒记得爆兽之战,记得世最后一刻调转翔龙骑士,将“炮口”对准了白怜生及他身后显形的“盛宫”。
他从未后悔过,他是八百多年来,自“盛宫”支配龙族后第一个让其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的人,高胜寒五个月的“失踪”由他计划,为了挽救老卷村,为了阻止白怜生的贪婪。
可他死在了自己所有文书——包括四族首领私下里来往的信件,互赠的礼物——被秘密烧毁的那一天,死在了唯一始终信任他的高胜寒为冰雪部落沉冤的前一天。
高胜寒“我想让你祭拜他。”
高胜寒坐了下来,淡雅的琴声从指尖流出。
不仅仅是因为雷毅是他这千年以来唯一等到的人。
这里是他的记忆,是他主导的世界,雷毅每一个异常的感受他都能感觉到,就像他会不由自主的为小首领心疼,会因为吉娜的话而激动。
就像他和白怜生说不清道不明的能量联系。
他不能将白怜生带回来给世赔罪,世本来也就做的不对。
但雷毅……
高胜寒“‘盛宫’不允许任何可能动摇统治地位的事情或人出现,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黄粱一梦的棋子。”
琴声急转,恍若雪山悲泣。
高胜寒感觉到雷毅身上不同却熟悉的爆兽能量波长,极淡的朱红山茶在他胸口隐隐绽开。
像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用力一拨,周身景致冻结。
雷毅胸前的山茶消散得无影无踪。
高胜寒“走吧,下一站。”
高胜寒平静地收回手。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惟愿热血平山海,旧梦逝,雪融无人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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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岳飞《小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