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昊觉得很玄乎。
明明是自己决定要走的，到头来还是被绊住了脚步，他不希望雷毅再经历一次爆炸，也不希望弓满望和常肜政府的希冀轻易被毁于一旦。雷毅有句话他现在觉得很对，他没法放下牵挂。
张天昊“天炎战龙？”
身边的爆兽能量逐渐减弱，淡绿色的光团在深海中包裹着他，估计是因为太久没跟天炎战龙战斗过，突然的这一次就显得很费精力和爆兽能量。
“嗯。”
天炎战龙平稳的声音在四周响起，张天昊莫名想到前两个月带张小爱去看的那场电影的音箱。
张天昊“唉，你当初在六花村的动静是什么啊？”
张天昊双手交叉垫在脑后，若不是空间有些狭小，他还想翘个二郎腿。
“爆兽能量重塑。”
“翔龙骑士消耗了我太多爆兽能量，六花村的火焰是我最好的补给。”
张天昊“那六花村能量紊乱不会就是因为你给人家吸干了吧？”
张天昊尚还带着绿光的眼睛倏地睁大，满脸写着好奇。
天炎战龙一阵无语，控制着光团颠了颠，张天昊立即手忙脚乱地示意自己不再多嘴。
张天昊乖乖地就着光团的保温、防水、供氧功能尽力向上潜。
张天昊“你知道爆兽猎人组织为什么解散吗？听说是外来势力压迫什么的。”
“不知道。”
张天昊“你们爆兽不都在和下一位伙伴交感时会失去记忆吗？你为什么还记着我。”
“不知道。”
张天昊“你这……唉，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是同一个伙伴啊？”
“……不知道。”
张天昊一个身形不稳，差点栽倒下去，他觉得自己腿抽筋了——肯定是被天炎战龙气的。
张天昊“你现在怎么一问三不知啊？”
张天昊“那你觉得，雷毅会来找我吗。”
张天昊语速慢了下来，这一声轻得近乎呢喃。
他那么想摆脱自己，恐怕巴不得自己消失吧？
天炎战龙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问烦了，没有再出声。
张天昊咬牙向上游，始终没看到透过水面的阳光，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知道自己醒来时偷了人家扇贝的壳，要不是有天炎战龙护着，他早窒息西去了。
更无语的是，张天昊已经能感觉到水压了。
天炎战龙终于也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在光团溃散的前一刻，张天昊下意识伸手，妄想抓住透过阴暗洒下的最后一抹光芒。
“会。”
当手臂脱力将要垂下时，张天昊忽地感觉有股大力拽住了自己，握住自己的手，身体也因此停止了下坠。
天炎战龙的声音似是从胸腔中传来，张天昊想睁眼去看，以为自己被张小爱玩的游戏里的什么天神鬼怪带去天堂了。
而原本的憋气也因为水压而乱了些，抽筋的右腿更是麻得没有知觉。
雷毅将供氧设备一股脑地给张天昊带上，揽过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身上，带着他向海面游去。
明明之前张天昊还可以撑着意志清醒，但如今却是逐渐沉寂，只有供氧设备微弱的波动昭示着他还在呼吸，一股困倦感袭来，他稍稍偏头，靠在雷毅的肩膀上小憩。
雷毅看了眼张天昊，见他脸色发白，心里又是猛地一紧。
斯拜德尔“兔崽子！”
斯拜德尔“你都39℃的高烧了，你还在水里待着干嘛！”
哦，差点忘了罪魁祸首还跟他有这层“骨传导”关系。
那人越是气急败坏雷毅就越想笑，所有跟在他身边的人——除了张天昊——都知道自己生命垂危的时候并不仅仅是三年前那场爆炸。
还有五年前在百米高空上时从直升机上被推入大海的那次。
雷毅.卡奥斯“我跟你说过的，不要打张天昊的主意。”
雷毅三两下就把张天昊拖上海滩，语调轻快得很，根本不像一个在高烧的病人。
心里那一直不上不下的郁结也平复许多，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雷毅心中升起一股淡然之感，不似从前那般见海便觉压抑。
斯拜德尔“好好好，错的都是我。”
斯拜德尔“你要是跟这小子在一块儿能疏解心情什么的，我继续帮你瞒着。”
对面的道歉毫无诚意，雷毅也懒得跟这家伙一般见识。
雷毅.卡奥斯“斯拜德尔，把天炎战龙交给张天昊，应该不是你一个人的主意吧？”
虽然是问话，但雷毅说得却十分笃定，丝毫不给斯拜德尔辩解的机会。
斯拜德尔“张天昊那个小子……你们两个在一起不安全。”
雷毅.卡奥斯“不是还有程虞？”
斯拜德尔“那更不安全。”
斯拜德尔快要痛哭流涕了，这家伙什么时候能给自己一个确切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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