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绵绵细雨,冷风刚好挽住叶子,卷着小漩涡满大街地跑。路上有人涉水而行,有人绕开水凼刻意地避着甘霖。但也免不了被水浆迸脏了裤脚。
李贤宰 做了一个噩梦,梦的结尾是他踩空,失足跌下的落差感让他从光怪陆离的梦境中扯了出来。而梦的内容,他不记得了,睁开眼发现眼前昏暗的房间,压在他腰上的力道也是实在的。他才长呼出一口气。
李贤宰 小心谨慎地挪了挪位置,生怕惊醒了旁边的人。朱文厌 没有早睡早起的习惯,昨晚拉着他聊了半宿的闲话。李贤宰刚开始还应几声,最后因为困意侵扰才昏昏沉沉地睡了。
“你知道吗?他们在你失踪的第三年就给你添了一个弟弟。在那之后就没有再找过你了。”朱文厌 的舌头卷着李贤宰 的耳廓,贪婪地半眯眼看着他。眸光如刀锋一般的凛冽,匿着刀的碎光。似乎是想看到李贤宰 像当初那样子发怒癫狂想回家的影子。
“…你不想听这个?”朱文厌 别提多兴奋了,李贤宰 真的不想回家了。这就是他这么多年以来一直追求的…
“那等这个案子的追诉期过了,等我十几年,我们就在一起。”
“贤,我爱你。把脸偏过来,让我亲亲好嘛?”朱文厌 蹭蹭李贤宰 的肩膀。
“真、真的…爱我?”李贤宰 乖巧地将脑袋凑过来,他害怕朱文厌 或许顺着他的意愿去做,能少吃点苦头。
与社会脱节十二年,他的文化水平仅仅停留在小学阶段,甚至长久以来的闭塞,让他有时连字都难以 辨别能力——他是个半文盲。李贤宰 不知道出去能做什么。那群招工的家伙,应该不会聘用一个说话磕巴的文盲。
朱文厌细腻的吻轻磕在李贤宰 嘴边,这个吻微微停了一下就又延续了下去。朱文厌觉得是时候应该对李贤宰 好了。就像打折了他的腿又给了他一副拐杖让他学会感恩回馈。这样贤宰就从身体上、心理上都心悦于他了。他这么想着,却感到脸上沾到了什么温凉的东西。
出于疑心,朱文厌 潦草地结束了这个本来该持续下去的吻。他抬眼,发现李贤宰 双目叼着热泪,眼泪垂下的泪痕还挂着。贤宰 的鼻头跟这一酸,泪珠再也挂不住,“啪嗒啪嗒”地落下来了 。
朱文厌 对这没有由来的哭感到奇怪:“怎么了?不愿意?”声音带着压迫。
“没有…我只、是太激动了…”李贤宰 的泪被朱文厌抹去。李贤宰太害怕朱文厌 了。
他细细的观察着朱文厌 的动静。
朱文厌笑:“行,那天挑个过年的时间去拜访二老。” 他搂着李贤宰 ,跟他商讨婚宴的布置。李贤宰 就乖巧地摸出朱文厌 常放在裤兜里的烟盒,给他递烟点烟。
朱文厌 聊得很开心 ,眉眼间都是股快活的声色。
“嗯嗯, 好都听你的。”
朱文厌 亲自下厨,李贤宰给他围了围裙。 他的厨艺还不错,煲了汤,炒了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