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自己了。
黑暗广阔而无边无际,他因为眼前的黑暗还产生了茫然的无依感,只听得一声沉闷的脚步声。
他忍不住喊:“谁在那!”
想要得到回应,从而吸取一点安全感。
无边的黑暗中……对方发出去声响,利润的嗓音在耳旁响起“安静。”
“会被发现的”
被发现什么?他颤抖的轻轻嗯了一声,顺从又无助。
不是工作人员,那会是谁?是任务中的目标吗?
下一秒却只听到正前方传来交谈声,刚刚男声正和一名女士交谈着。
“是他吗?精灵”
“是吧,小东西长的真精致。”
“梅尔,你给我好好说话。”
他被封闭的视觉,听觉就格外敏锐。他忍不住想这是幻觉吗?可听着他们在面前的说笑声,全身上下唯一可以依靠的感觉,具有囚禁着自己手腕的链条。
真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啊。
他不由得向边边拉动着,链条被拉扯着发出哐当巨响。
他颤巍巍爬起来问道“我要被卖掉了吗?”平静的口吻像是在集市里问一颗小白菜价钱。
费图尔哭笑不得,逗着这个精灵“是的,你要被卖给一位猥琐有钱大叔了,快起来。”
精灵蒙蒙摸索着禁押他的巨大金丝雀鸟笼的边缘,吃惊发现早已被神秘巨大的力量强压掰成一个大洞。
精灵小心翼翼爬出,一双温暖的手按住他的肩膀,又伸向他的脑袋,后方像是在解开什么东西。
费图尔解开这个可怜蛋蒙着双目的眼罩,在那一刻,费托尔自己承认了属实被惊艳到。
在旁的壁火照耀下,在这个精灵璀璨的眼里,映着一个无边的天……那天的颜色是梦一般的青绿,而自己的倒影是那青天中的一朵云。
费图尔怔怔的望着他,湖蓝坠入浅色青绿……
这是内部的时钟打响了,沉闷的哐哐声荡着回音,指针缓慢的拨向了半夜一点钟,敲响了时间的悸动。
……
口袋里的魔灵梅尔:“……?”
“喂喂,再这样深情望下去,那些如牛蚊一样烦人的工作人员就要来咯。”
……
精灵直接被费图尔单手拎起,像捡起一片绿叶一样轻松,这个精灵轻的不像话,好似只剩下骨架,精灵都是这么瘦的吗?
费图尔胡思乱想着。
将可怜的精灵背在背上,正要走忽的想到了什么,没头没脑的问道:“你冷吗,孩纸?”
看面相这个精灵清纯(?)的很,费图尔也不知道精灵这个种族究竟多大才算成年。所以他按自己的说话习惯,一贯的当那个充当庇护的长辈。
背上的人没有动静,像是才意识到对方在问自己,许久才答到:
“冷”
其实精灵自己也明白,他这个本体是根本感觉不到痛觉的,更感知不到味觉和触觉。如僵硬、嘎吱嘎吱作响的提线木偶。
你当面给他一块蝇虫蚀咬着恶臭弥漫至百里的糖。他也会不曾明白,露出甜蜜蜜的笑容,对你说“谢谢。”
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刺痛他。不在乎呀,撕开残缺的灵魂,看看冷却的心。
精灵只记得,他永远效忠组织,洞察一切,铭记老大的每一句话。
费图尔背上的这只精灵也在胡思乱想着。
脑海中那个独眼长发魁梧用沉闷的嗓音道:
九号,我对你的任务完成度很放心,可是有的时候你太过生硬,你需要技巧,示软示弱,这样能助你更好的完成任务。
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是的,老大,明白。
……
示弱是像这样子吗。
我冷……所以我需要一个温暖的毛毯?
费图尔听闻点点头转身就从刚刚金丝笼里托出披在地上的地毯。
“找不到其他的了,就用这个盖盖吧”
精灵裹紧盖在身上的金丝毛毯,不由得抓紧了唯一可以依靠的费图尔后背的斗篷,这一细微的动作轻轻牵扯着费图尔的心。
废图尔:“……”怎么办?有一种母爱泛滥的感觉,带自家孩子上街的即视感。(想偏了诶)
不愧是被创世主眷恋的生物,当真是美丽又磨人(?)
……
三个人配合的很默契,很快就逃出来了地下城。那些酒啊,灯光啊,醉了放荡成一团的人影通通消失了。
他们从一个危危的高塔顶端的缺口跳出,脚下是黑的河流,黑的天,在这黑与黑之间;是疏的,密的万千灯火,这就是废土喧嚣的城市,
里面住着不得已解脱不安稳的灵魂。
费图尔将精灵放下,在街道路口游走着回忆政府部的保护精灵协会的位置。
精灵面无表情站稳,从中看不见情绪,他四顾望望忽地反应到了什么。
等等!这好像跟任务上的指令说明不太一样。买我的人呢?
他左右转圈焦虑不安,面前这个斗篷遮盖着脸的家伙在干什么!精灵走上前拉扯这人斗篷一角。
费多尔回过神,一把粗鲁拽过斗篷,看到精灵身上的地毯掉了一大截,忙不得的又重新扯上来盖过他大半个的脸。
长这么好看,又被盯上了,他可不想再救一回,除非……酬金翻倍。
精灵:“……”这个家伙是想闷死我吧。
费图尔揉揉眉心低声说:“梅尔,梅尔?梅尔!我忘记位置了,怎么办。”
回答他的是这口袋里甜蜜蜜的呼噜声。
费图尔“……”怎么又魔力修复去了,没办法啊,他又转过头来说“呃……精灵,抓紧我的衣角,小心走丢。”
精灵少年顺从的抓住斗篷的一角,歪着头打量着斗篷阴影下的费图尔。
费图尔:“……怎么了?”
精灵:“你是不是那个要买我的猥琐有钱大叔?”
费图尔(冷脸):“……不是”
我长得像猥琐有钱大叔?费图尔嘴巴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