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夕,凌珩给尧喻寒打了个电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打这通电话,只是不想让自己错过什么而遗憾。
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对方本人的号码,只知道尧喻寒家里的座机号,电话响了几声被人接通,传来的是一道年纪苍老的声线。
尧喻寒爷爷“喂,谁啊?”
凌珩听出了对方的身份,
凌珩(少年时)“爷爷好,我……”
她想了想没报出自己的名字,
凌珩(少年时)“找一下尧喻寒。”
尧喻寒爷爷“好,你等一下。”
半分钟后,听筒那边响起一道久违的熟悉又陌生的音色:
尧喻寒(少年时)“找我的?……喂?”
凌珩听出了对方嗓音有些沙哑,不知道是感冒了还是因为疲惫,她无意识摩挲着微湿的掌心,开口时声音不自觉带了颤意:
凌珩(少年时)“尧喻寒,我是凌珩。”
尧喻寒(少年时)“凌珩?”
尧喻寒似乎有些惊讶,
尧喻寒(少年时)“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凌珩放松些许,嘴角下意识上扬:
凌珩(少年时)“嗯,明天就要高考了,你复习的怎么样?”
尧喻寒(少年时)“还好,我这两天没怎么看书,都到这个时候了,会多少就是多少了。你呢?”
凌珩(少年时)“我?也差不多吧。”
凌珩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随意地拨弄着手边的小玩意儿。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出的气氛弥漫在电话线两端。
过了没有很久,尧喻寒开口打破静默:
尧喻寒(少年时)“有想去的大学吗?”
凌珩(少年时)“我们考同一所大学吧。”
凌珩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这句话在梦里在心里已经说过了无数遍,如今终于说给了最想告诉的人听。
尧喻寒似乎是欲言又止了一下,然后也没犹豫道:
尧喻寒(少年时)“好。”
至少在这一刻,凌珩笑得很开心,在挂电话之前,她最后说了句:
凌珩(少年时)“高考加油。”
尧喻寒(少年时)“你也是。”
.
持续两天的高考很快就过去了,长达三年漫长的跋涉征程圆满地画上了句号,轻描淡写得仿佛做了一场大雨滂沱的梦。
征途的昼深苦夜长,终不负皎皎荣光。
在等成绩出来的那半个月里,有人忐忑有人狂欢,凌珩把计划了很久的毕业旅行提上日程——约上三两好友,一起去欣赏祖国的大好山河,该是多么快哉!
在约谁一起去时她难得纠结了,不过也没纠结太久,因为伍畔笛在考完就跟她聊了天,询问她接下来的打算。
在得知她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后,伍畔笛很愿意跟她一起,还说自己可以帮忙做攻略。
凌珩同意了,又叫上了黎文涟,三个人很是欣然地踏上了旅程之路。
她们要去的目的地是桂林,都说桂林山水甲天下,曾经在课本上领略过的秀丽风景,总要亲眼去见识一下才不枉青春。
由于经济有限,她们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等到地方后在提前订好的民宿落脚。
还是因着囊中羞涩,她们只订了一间卧室,除了一张双人床外,还有一个可以睡人的长沙发。
舟车劳顿,凌珩累得不想动弹,连沐浴都懒得去,往沙发上一瘫,对着两位好友道:
凌珩(少年时)“你们洗完澡睡床上吧,我直接睡沙发了。”
黎文涟挑了下眼尾,慵懒随意地开口:
黎文涟(少年时)“我都行。”
伍畔笛正在收拾换洗衣物,闻言看向凌珩,
伍畔笛(少年时)“那你先起来一下,我帮你铺好再睡。”
凌珩(少年时)“不用这么麻烦,”
凌珩坐起身子把自己的外衫和鞋袜脱去,
凌珩(少年时)“匀我一张薄被或者毯子就行。”
伍畔笛(少年时)“还是洗完澡再休息吧,那样舒服,”
伍畔笛没接她的话,把找好的睡衣递给人,
伍畔笛(少年时)“喏,你的睡衣,洗完换上吧。”
黎文涟在一旁悠悠地道:
黎文涟(少年时)“畔笛真是一如既往地细致入微呢。”
伍畔笛抿嘴轻笑:
伍畔笛(少年时)“是她太粗心了。”
不过是因为太累不想动,怎么就与粗心划等号了?她的话里话外都在彰显和凌珩关系的亲密。
黎文涟也跟着笑了两声,没再说什么。
凌珩对她们之间的暗潮涌动一无所知,眼见都有人给自己找好睡衣了,再不去洗就真的是懒惰了。
她踩着拖鞋揉着眼睛慢吞吞地走进浴室,然后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
黎文涟刚在沙发上坐下没一会儿,瞧见她顶着一身水雾走出来,宽松的短袖短裤显得身段玲珑纤细,一双笔直光滑的腿在灯下白得直发光。
黎文涟假模假样地清了清嗓子,
黎文涟(少年时)“洗这么快?”
凌珩(少年时)“不然呢?”
凌珩打了个哈欠,眼角泛着水光,踢了踢她的脚,
凌珩(少年时)“让开了,我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