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和伍畔笛的关系阴差阳错地亲密起来,凌珩又不要脸地开始挤人家的床睡。
伍畔笛比她还娇小一点,通常都是被凌珩勒令睡里边,至于被子,当然是盖伍畔笛的。
凌珩(少年时)“你闻见了吗?”
凌珩盖着好友软乎乎的被子,忽然有了一个新发现,
凌珩(少年时)“有一股香味。”
伍畔笛不解:
伍畔笛(少年时)“什么?”
凌珩(少年时)“牛奶味的,整个被子都是。”
凌珩玩心大起,忍不住逗人,凑过去些许,
凌珩(少年时)“该不会是你的体香吧?”
伍畔笛因着她的话一愣,低头嗅了嗅,却什么也没闻出,
伍畔笛(少年时)“没有啊。”
凌珩(少年时)“真的有。”
凌珩(少年时)“估计就是体香,还挺好闻的。”
伍畔笛不轻不重地拍了她一下,脸颊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微微红了,
伍畔笛(少年时)“胡说,睡觉吧。”
三四月份的天气,凌珩由于睡觉不老实把被子全部卷走了,导致冻了一夜的伍畔笛第二天就发了烧。
凌珩对此深感歉疚,主动请假陪人出校门去看病,开完药又打上一针才回来。
晚自习的时候,伍畔笛因为身体不舒服的原因,就先回了寝室休息。
而某个罪魁祸首两节自习课都心不在焉,下课铃一响就一路飞奔到宿舍,率先询问伍畔笛的情况。
伍畔笛怕她担心,笑着说:
伍畔笛(少年时)“没事的,已经不烧了,就是身上没劲。”
凌珩忙问:
凌珩(少年时)“吃药了吗?”
伍畔笛(少年时)“吃了。”
凌珩(少年时)“那你渴不渴,想不想喝水?我去接。”
伍畔笛(少年时)“不用,我不渴……”
伍畔笛拦都拦不住,凌珩已经抱着她的杯子就跨出了门,然后又是一路跑到餐厅接水的地方,接满后一刻不停地稳稳当当往回走。
为了对方的身体着想,凌珩不敢再随便与人共枕眠了。
后来伍畔笛好之后,凌珩也贼心不死地提过,但都被伍畔笛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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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在即,毕业临别的脚步越来越近,凌珩和伍畔笛之间的气氛渐渐微妙起来,凌珩偶尔会觉得自己像个脚踏两只船的渣男,一边和伍畔笛同出同入,一边又时刻想着黎文涟。
好在伍畔笛并不能洞悉她的内心,反而开始特别珍惜凌珩陪在自己身边的时光,尽管话还是很少,气氛却不再僵硬压抑。
落穆中学虽然是初中高中连读,但实际上这两个不同的学历阶段是完全分开的,如果中招成绩达不到高中部的分数线,那么很抱歉,你只能另择学府。
在这样的形势下,大家依旧有着沉重的升学压力。
伍畔笛很明显陷入了这种压力的漩涡中,日日夜夜勤勉复习,模拟成绩却起起落落。
凌珩没少宽慰她,就是希望对方有个好心态。
凌珩(少年时)“畔笛,小小的中招考试远远算不了什么,我们的人生还要经历很多次考试,而且你已经很努力很棒了,尽力而为就好。”
伍畔笛(少年时)“嗯。”
伍畔笛强颜欢笑着点头,下一刻又争分夺秒地刷题。
中考前一周,班内开始了浩浩荡荡传写同学录的运动浪潮,凌珩爱极了这个班级,给所有同学都包了一张明信片。
送给黎文涟和伍畔笛的信封中更是多塞了一页长长的信纸。
凌珩(少年时)“5-2-0-1-3-1-4——好了。”
凌珩一笔一划在黎文涟的同学录上签下留言,又用铅笔全部涂黑,之后笑意盈盈地叮嘱:
凌珩(少年时)“考完了再擦哦。”
黎文涟闭着眼都能猜出来她写的啥,还是配合着答应:
黎文涟(少年时)“好好好,王行最爱我了,我不用看也不知道。”
凌珩(少年时)“嘿嘿。”
凌珩冲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又拿过伍畔笛的同学录,写下了一模一样的留言,再用铅笔一涂,
凌珩(少年时)“完美!畔笛也是哦,考完了再看。”
那些煽情的话全部都在信纸上了,同学录上她只想轻松一点,不然哭了就可太丢脸了。
伍畔笛垂眼一看,不禁莞尔:
伍畔笛(少年时)“好,知道啦。”
凌珩(少年时)“王行承诺,永远有效。”
凌珩对着两位好友认真地说,
凌珩(少年时)“我们可是一辈子的朋友啊。”
黎文涟(少年时)“嗯嗯。”
伍畔笛(少年时)“好。”
彼时她们年少,最是情深义重,只担心时光无情,摧毁青春最美好的回忆。
最后一天,搬完东西从宿舍楼离开,经过楼下拐角的小花坛时,凌珩和伍畔笛面对面遇见,彼此笑着打了个招呼,道出初中三年的最后一声再见,旋即擦肩而过。
她们心里清楚,这不是最后一次见面,远的不说,至少未来三年,她们肯定还在同一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