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过来了,可此时我发现我躲的这天台的腾空部分有几条裂缝,而我就在那上面——没时间了,他是没看到么,怎么还在挥舞衣架朝冲我过来?
我跑开离那个地方很远很远;他还在那个快支离破碎的地方,我下意识喊:“你别站那”——晚了,几乎在一瞬,那腾空的天台裂缝断裂开来,我竟也没能在那时候早一点提醒他。
于是便有了后来那黑白的相片。
他的尸体,那堆血肉模糊的碎石块里,他从未那般平静死寂地躺着过。
所有人都被那巨大的响声惊动,我快速缩进了房间里,本能地颤嗦着。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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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警笛声来了,他们看完阳台说,这是意外事故;
母亲哭的撕心裂肺,仿佛已经失去了自我;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天台吧?当时没其他人在家了。
我不敢说出为什么他会去天台。
是不是没有我,他就不会死?
紧握的双手苍白僵硬,可我知道,此刻它成了红色;我不再是小孩了,我是罪人,是害死人的怪物。
绕耳的哭声魔咒般不可调和,我受不了了。
我逃离了这座白色房子。